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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样?”
来喜忍不住又朝主寝的方向看了眼,就算是没人,也禁不住压低了嗓子,“睡一个被窝了。”
一阵微风忽忽悠悠过来,周遭忽然凉了一下,两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尴尬。
谭七轻咳一声道,“听说有人专门拐些漂亮的小孩儿,从小娇养着,专供贵人玩乐。要知道咱们堂尊可不是穷书生得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族出身,咱们这也是跟着长见识了。”
来喜神色却是复杂,“那他还敢和堂尊这么耍性子,不怕哪天给他蹬了?”
“不要了就送人情,他们有钱人都这么干的。”谭七道。
“说得跟你见过似的。”来喜嘁了一声。
“你别忘了梁员外是我表舅爷,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谭七用胳膊肘捣了捣来喜,“别怪弟弟不提醒你,趁现在得宠,多得点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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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暄躺在黝黯的床榻里,后背紧紧贴上墙,冷意只消一会儿就透过了衣衫,冰得他早已困顿的双眼睁得大大。
桌上那盏豆大点儿的油灯静静地燃着,透过稀疏的床帐能看到一小团光,随着傅行简来回的身影时不时地消失在眼中,又出现。
谢暄抬抬腿,将被子边掖进腿下塞紧,刚想挪好个舒服姿势,外头的灯倏然灭了,窸窣的走动声直冲着床榻而来,他立刻僵着身子闭上双眼,悄悄将被子向上拉了点,掩住了口鼻。
床帐的掀起带起一阵微乎其微的风,随后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吓得谢暄又紧了紧双眼,后槽牙咬得发僵。
真后悔没去东配房忍忍,要不明日吧,再给谭七几个赏钱,让他把那儿收拾收拾,也不知道手头上那些个铜钱够不够再置办一床被褥。
不止被褥,那张破床也不知道有没有生虫子,谢暄想到这儿,胳膊上一阵痒麻,每一根汗毛都仿佛在跳。
那几个铜钱大约是不够的,谢暄头一回为钱发愁,却发现赚钱远比他想象中难,除了傅行简,他不知道还能从哪儿弄到钱。
原本就迷糊着,这种愁人的事更是如同罩子闷在头顶,下让人又焦虑又疲惫,谢暄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一声近乎无奈的叹息,人忽然被带离了一直紧贴的墙面,一只手从衣襟里伸进去,准确地贴在了他后背最凉之处。
谢暄一下子被烫醒了。
“做,做什么!”
半晌没说话,嗓子又仿佛被黏住,几个字支离破碎的。
“先是在屋外睡着,现在又贴着还没干透的墙面,郎中说不能再寒着心肺,你是一个字也不听。”这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愠怒,谢暄绷着,抿了抿唇,给自己寻了个理由,
“床铺太窄,我给你腾地方。”他顿了下,试探地向后伸手,去够傅行简的手臂,想拉开他,“我保证不贴……”
谢暄微微睁大了双眼,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焦急担忧的揉搓不知何时变得徐徐,脊背上的那只手从滚烫到温热,每一个指尖按下的触感都开始明晰。
缓,却格外重。
两个沉重的心跳声混杂在一起,在过于寂静的夜里无所遁形,这让谢暄愈发地慌乱,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放……”
“兰时。”
推拒挣扎的双手被轻易俘获,手腕紧痛的一瞬间,身体被一股力量翻转仰躺,颊边轻痒,是傅行简从肩上垂落的发丝。
单薄的床帐方才还觉得太透亮,可现在没了那豆灯火,却也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眼睛虽然好似盲了,其余的感知却放大再放大,被钳制的双膝和手腕,都让谢暄越来越害怕,他不明白一路上都还算“正常”的傅行简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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