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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歧不置可否。
“从前,我说想要一匹好马,你掏干了心思寻来飞琼。现在我不过想见见你手下的爱将,你却不肯。”
韩歧态度不改,脸色岿然不动,耳朵确实在听。难得燕琅玉有事求他,流露温柔,他心里也不免有了一丝松动。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喜欢,不管什么,你费尽周折也会给我?”也许是病症过后人总会显得柔弱,燕琅玉轻言细语发问,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更像是埋怨。
或者说是嗔怪。
“你都忘了?”燕琅玉期许地看着他。
几句话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韩歧与他目光相触,一时心中辗转万千,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暂时沉默。
僵持了片晌,燕琅玉不再说了,起身离开:
“朕乏了。”
燕琅玉留给他一道背影。锦衣华袍,却清瘦,孤单,寂寥。
好虎难敌群狼。
燕琅玉忽然地妥协,让他莫名觉得心如刀绞。方才拔剑相向的事他也在这短暂一瞬全抛诸脑后。
韩歧回府之后,婢女禀报说御医等候他多时了。
听御医分析,燕琅玉似乎有某种瘾症在身。每隔数日发作,应服药或……缠绵床事。韩歧以为自己已经能对此坦然相对,可他再度听到此事,又联想起燕琅玉问他赵怀义的事,心里越发像是被一块醋布塞住,堵得慌。御医见状不敢再说什么,韩歧明显也不想再听,让人都下去了。
他坐下,目光随意落在摊开的一本章疏上。
是账目。
当初给桂鸿山的辎重金银,辎重粮草的确不可作假了,“金银”大有文章。面儿上一层的确是金银,但其下却都是裹了金箔银箔的铜锡。说是十万金,实则货真价实的金锭不过五千而已。
户部算着日子,桂鸿山应该用得也差不多了。
韩歧早已经料到桂鸿山不会爽快给他太子,他当然也不是傻子。
……
却说之后十余日过去,韩歧总在午夜梦回时望见燕琅玉那一道孤寂的背影。思前想后,韩歧还是允许让赵怀义面圣了。
*
淮水南下分为数渠,流往南都。
皓月当空,稀星在水。六座汀阁凌渚而建,歌声悠婉,绣楼浮香,又有画舫笙歌阵阵,此处乃是南都最有名温柔冢,销金窟。
赵怀义被皇帝单独召见,其实受宠若惊,倍感意外。
这些天过去,作为戍将,除了皇帝回銮入都时,他隔着朦胧的车帘,内中清影予他的惊鸿一瞥之外,他再没有机会一睹天颜。
他上了船,带着好奇。
入目是檀色的桌椅陈设,皆铺着素缎撒暗金桌饰椅搭。清雅之意,充室盈舱。
他目光四处环顾浮动之间,蓦地凝聚在珠帘后的一道清贵人影上。
是半个月前回銮的皇帝。
皇帝瞧着年龄与他相仿,是常服前来,玄单之外罩着一件轻薄的金罗大袖衣,墨色腰封上缀有细龙纻丝,收束着那一把单薄清瘦的腰肢,垂下轻盈绦子,在风中微荡。
风中散出船舱内室熏香,送入鼻端。
一缕幽馥的香气,夹着似有若无的微苦。赵怀义连呼吸都敛下幅度,生怕过重的呼吸都是一种亵渎。
随侍的内官以玉钩撩开珠帘,窸窣一阵响动之后,清风拂来,如同拨云排雾,皇帝龙颜终于完整、清晰呈现在他眼前。
他不由怔住。
几个呼吸,才恍然地垂下头行礼。
“朕听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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