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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将他手指划破!指尖血线殷红,无声流淌而下。一线迟滞的锐痛使韩歧从震惊中回笼。
“朕说了,出去。”昏暗中传来燕琅玉微抖的嗓音,声不大,却气势凌人。
燕琅玉是什么怪病他暂不可知。
万一出了什么事,却不好和下臣交代,说不定还要背上“弑君”的罪名。韩歧权衡着,到时候群雄激愤,借此名号来讨伐他……戎夷未平,北乱又起;自己人若是再打起来他可真是焦头烂额。
思及此处,韩歧还是没有硬闯,无声退出殿外。
“待朕更衣后传召。”
隔着门,燕琅玉的声音冷冷传出,如风飞雪霰,飘去他心里,又融成雪水,点点寒凉。
辗转之间,韩歧的思绪随风远去,他回忆起太子十四岁寿诞之时。
丹墀下,他献大宛贵驹。耗费无数周折,只为博琅玉一笑。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太多。天子年少,飞将赤诚,匡扶社稷于危急,一片碧血丹心……他还没有熏天的权势,也还没有太多逆骨与野心。他的臣僚也还没劝他扶拥幼主、自立为王。
……
他和琅玉从前不是这样的。
但韩歧隐隐明白,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60章 血玉06 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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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反复冲泡,茗香已淡。
韩歧等了约半个时辰工夫,才看到燕琅玉姗姗而来,眼波流转间有着深重的疲倦,面色倒很平和,方才拔剑相向的锐意也已经消失无踪。
等候一侧的御医适时走来,诊脉后,有些讳莫如深避不敢言,目光悄然在韩歧和皇帝之间逡巡须臾,最终只是斟酌着道:
“陛下气血亏耗。安神温补,于龙体有益。”
燕琅玉轻点头:“朕这几日的确难以入眠。有劳了。”
临行,御医和韩歧悄然交换了一个目光。
燕琅玉以手掩额,作头痛状,实则将他们二人的眼神交流瞧得一清二楚。
韩歧的势力不是朝夕可以瓦解。韩家盘踞江南已久,如古树生根。门生食客,故吏死士……以千百记。
要攻克,只能使其内斗,从内瓦解。
御医退下后,君臣二人又只剩一阵无言沉默。燕琅玉忽然不知从哪里提起了精神,温声问道:
“我回南都时,临岸镇关的小将叫什么名字?”
他们很久没有过这样心平气和的交谈了。
韩歧心中一暖,旋即又横生出警惕。尽管如此,他脸上笑意依然温和如故:
“琅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燕琅玉望着他,答得自然:
“我喜欢他,不行吗?”
喜欢?
韩歧脸上笑容凝住。缄口不言。
“就像喜欢一把剑,一匹马,一个小内官。”燕琅玉笑意明朗,好似又回到从前和他在宫中闲聊的时候,那么天真无邪,“我喜欢他身上那股血性。”
韩歧漠然回答:“他叫赵怀义。我的左前锋大将赵望之子。赵望在府中养病,暂由其子承旗将兵。”
闻言,燕琅玉沉思须臾,道:
“我想见见他。”
“不行。”韩歧干脆地拒绝。
燕琅玉露出点挑衅的笑意:
“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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