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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垮垂着一件凌乱的玄绸寝衣,大半胸膛袒露着。昨晚燕琅玉睡着时就倚在这里。
他将案头的隔夜茶拿起,饮一口又重重放下。
盏碗与桌案相撞,一声脆响。
有两个婢女合乎时宜地进来。他平展两手,享受着婢女为他更衣。
燕琅玉也在此刻坐了起来。他没有什么可穿的衣裳,便只拢了拢身上的薄衫。
“还请皇上让我出宫吧。”
殿中再度响起燕琅玉清澈的嗓音。还是那样无波无澜。
两个婢女在为桂鸿山束腰封。
“好啊,朕也觉得这样省去许多麻烦。”桂鸿山嘴上无可无不可地道。
不可能放他出宫的。
“只是,你既然已经是朕的人,就没有再去侍奉旁人的道理。”
燕琅玉抿了抿唇,须臾后才望了他一眼,道:
“臣没有侍奉旁人的打算。”
桂鸿山唇畔牵起一丝狡诈的弧度:
“谁知道呢。”
燕琅玉这就无话可说了。
“钟毓宫在皇城西角,那里僻静。”桂鸿山面色稍霁“朕给你迁宫。”
桂鸿山打开殿门,拂面而来是早春的清风,夹杂一股桃花清甜气。顿时浑身舒畅。
意识到身后还有个重病初愈的人,他立刻又把门关了。
“谢皇上隆恩。”燕琅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语调乖顺间不乏一股倔强的清冷。
桂鸿山听出来了。
“近日里宫中常闹刺客,不太平。两日后朕让骧龙卫护送你迁宫。”桂鸿山道。
前阵子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些前旻遗烈窥伺宫中,几番闯宫,妄图劫走太子。宫中旧时的鸾羽卫也已经悉数被桂鸿山撤换成自己的骧龙卫。
“迁宫之前,你先住在朕这里。”
桂鸿山这样一通安排后,心情莫名有些轻快。离殿去处理朝务了。
*
桂鸿山走后,承福给燕琅玉带来了一套满新的干净衣物。
内衫绸料柔软舒适,外氅厚重温暖,可以御寒。
燕琅玉换上,在这样舒适的感觉里渐渐恢复了些食欲,承福也跟着高兴起来,唤人传膳。
燕琅玉日常用度与帝王等同,是 新皇特意交代过的。
吃了点鱼粥,燕琅玉精神渐济,药似乎也不那么难入口了。
沐浴在日光下,太子仪容依旧端方温雅,碗筷杯盏起落间没有半点声音。承福站在一旁望着,好似觉得还是旧时侍奉太子的时候。他有一瞬恍惚。
燕琅玉问承福:
“这几日我都住在皇上这里?”
承福点了点头,坦诚道:“皇上忙完朝务,便回来亲自侍药。又给殿下量身,命人去裁新衣。”
无论如何, 新皇没有下令处死太子,加之这几日的确也为了太子的病势忙碌,承福总归觉得感激。
“是吗。”燕琅玉淡和地道。
“我究竟是谁?”燕琅玉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能告诉我吗?”
承福欲言又止。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也许太子就这样不要再想起任何事,反而是好的。
“殿下,您是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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