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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靳樨,如果不是出事了,这一役不是魏自卞云,就该是靳樨领军,她自己本来打算坐镇中央的,现在——漆氿知道绝不可能留下靳樨,她也不愿以漆汩为代价。

“……这回。”漆氿顿了一下,说,“我亲自领兵。”

众臣不约而同地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靳樨,不明白为何不派这位新若英侯去。

靳樨倒是一脸平淡,完全看不出情绪。

漆氿平静的视线扫过众人,紧接着吩咐道:“乐玄——”

乐玄连忙出列:“在。”

“我不在朝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辅佐陛下。”漆氿说,简单明了地吩咐了一通,继而众人三三两两地退开,靳樨正要一同离开,又被漆氿叫住了。

漆氿一步步地走下来:“我知道你要出去,我不拦你。”

靳樨以眼神发出疑问。

漆氿道:“棘部本有世子,小王子年幼,老王一直不做他想,然而一夕之间,世子与王俱亡故,这难道不奇怪?”

“殿下的意思是说,”靳樨道,“郑非和寿娘在那里?”

漆氿微微颔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

“你照顾好他。”她又道,看向殿外,心口前以金镶嵌回来的白玛瑙依然熠熠生辉,“我会想办法杀了他们。”

犹如承诺。

漆氿看着殿外的云,说:“天要下雪了,我必须在大雪之前走。”

靳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大步迈出殿门,消失在灿烂的金色阳光中。

靳樨匆匆回府,才从马上跳下,正好撞见夏山六神无主地跑出府,瞧见他眼睛一亮,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迎上来:“大君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人进宫!”

靳樨顿觉大事不好,果不其然,夏山下一句便道:“阿七他……”

没等夏山说完,靳樨已经飞一般往府里跑。

只见家丁都水泄不通地围着门,内里传来砸器皿的声音。

夏山喘着气,一路小跑着追上来,吆喝道:“快让开,侯爷回来了!”

“是侯爷!”

“让开让开,侯爷回来了!”

闻言,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让出一条路,露出一条清晰的通道。

靳樨的瞳孔骤缩。

漆汩正把几上的器具扫下地,刺啦地碎了一地,旋即他把被褥、枕头也一并甩到地上去,发出惨叫。

家丁围着门,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而床上那个只穿了白色中衣的年轻人,正举起一把锃亮的金色剪子,正准备刺进自己的眼里。

夏山:“阿七大人刚醒来就这样,我们实在拦不住——”

靳樨飞扑进门,直接拦腰把漆汩抱起来,把他放在床上,手腕一转,便利落地缴走了他手里的剪子。

夏山连忙上前拣走,脚步飞快地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漆汩还在挣扎,还要用手直接扣走自己的眼睛。

“是我。”靳樨说,“是我,嘘,阿七,是我。”

靳樨一把强硬地把漆汩的手摁在身体两侧,亲吻他胀痛撕裂的眼球。

“好痛——”漆汩哭着说,认出来了他是谁,下巴高高抬起,用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咚咚敲着床,“剜了它,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让我剜了它!剜了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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