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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修走到椅上,“我让你问他的你问了么?”
“问了。”他得意地笑了笑,“此人根本经不起惊吓,我不过诈他两句他就什么都说了,周大人派去接他的人果然在船上就和他串好了供词,要他替那娄城作证。”
“那如此说来,他在公堂上所说娄城案发当时是和他在一起,这是假的囖?”
不想臧志和却道:“这倒是真的,他说娄城当时的确是随他回了船上,直到次日一早他要回常州,娄城才告辞上岸。我看他不像是说谎,况且还有船家可以作证。”
时修贴在椅背上,有位委顿,“这么说,当时旺发在长尾山上所见的那个戴草帽的男人并不是娄城乔装打扮的,娄城和姜潮平在陆三集分手后,就没有作案的时间了。”
西屏心咯噔一跳,“旺发当时在长尾山看见个男人?”
时修自己想得出神,没听见她的话。
那陈老丈端着菜进来摆饭,臧志和便与西屏往那饭桌上去,一面道:“早上审旺发,他交代了,银子是他发现尸体的时候藏匿下的,还说案发那日下晌他进城讨饭,经过长尾山时,在姜二爷跌下去的那段路附近看见个戴草帽拿斧头的樵夫。他觉得有些可疑,不过没看见正面,不知道是谁。”
“戴草帽拿斧头的男人?那穿的衣裳呢?”
“旺发说穿的衣裳寻常,是一身浅灰色的棉布裋褐,不过一眼看得出是新衣裳。”
那陈老丈将一瓯糟脆藕放在西屏面前,西屏看了他一眼,他却将眼皮轻轻阖了一下,意为叫她放心。
回想起来,筹谋此事的时候她曾嘱咐过陈老丈,“那一带走动的人多是附近的村民,您在此走动,穿着打扮不必刻意,要和当地村民一样,那么即便有人看见,只要没看清正脸,也分辨不出您来。”
当时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同样的昏黄日暮,陈老丈阴鸷的目光显得他的脸并不出老,只是中年人一股傲雪凌霜的沧桑。
他轻轻点头,“姑娘放心,官府查案追凶的细节我知道。”
所以那几日在长尾山走动,他穿的却是一身毫不起眼的靛青色旧麻衣,衣裳上还打过补丁。那个樵夫并不是他。
可西屏不免又生出另一层担忧,既然当时有这个带草帽的男人出现,会不会他当时就看见过陈老丈?
“姨太太,姨太太?”
她忙回神,一看时修,还在那边椅上回神,她扭脸向臧志和笑笑。
臧志和也笑,“您怎么也像大人似的发起呆来了?”
“噢,没有,我是在想,哪个樵夫会穿着新衣裳去砍柴?那旺发感觉不错,此人的确很可疑。”
时修不知几时从那边走了过来,牛头不对马嘴地笑道:“看来是这周大人为了讹诈娄城几个钱,画蛇添足地同他们‘串供’,其实串来串去,人家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反叫我觉得他们说的是假话,误以为这娄城嫌疑最大。”
这也给他想通了?西屏想,兜兜转转地拿周大人设了个迷阵,没想到轻易就给他看穿了!心下不由得怨气横生,像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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