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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严渡,那道血痕没入指印中,男人指缝残留着划破皮肤后的血渍。
“你是在自残?还是故意想我愧疚。”燕羽衣抬起雷霆,屈臂,将剑锋放在臂弯中缓缓擦过,透过光滑的平面,他看到严渡眼珠动了动。
严渡胸膛剧烈起伏,后槽牙几乎咬碎:“凭什么,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燕羽衣凝目,冷道:“你受过的教导难道我没有经历?严渡,出门接受赞扬的,享受奢靡的都是你。”
“朝堂争辩,输赢皆为你一人所为。我在边塞收到命令,可都是由你亲笔,怎么?现在觉得自己就该执掌兵权?”
“我敢肯定,不必副将阶别辨认,我身边的这些亲卫便可直接区真假。”
“没有去过边塞的将军,再阴谋诡计,也只能称作言官。”
“况且。”燕羽衣毫不犹豫地脱口嘲讽。
“是你主动放弃了燕羽衣这个名字,那么他现在便是我的。”
“我不愿当权臣,也拒绝做奸细,传播我与大宸交易的是你,毁灭燕氏的更是你,纵然恨,将军府里那些无辜的族亲有什么错?”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觉得世上诸公辜负,那么便去找那些导致你沦落的人复仇,为何非得牵扯百姓。”
“燕氏没有这么教导过!”
燕羽衣越说越急促,表情逐渐失去控制。
他看到与自己样貌相当的那张脸,变得惨败,转而青紫,直至面目狰狞。
严渡散发的怨毒,让他惚而看到了另外的某一种可能的自己。
可是他凭什么将所有罪责都加诸于他人之身。
“燕氏教导?”
严渡听到燕氏两个字,脸皮一抖,嘴角剧烈抽搐几次,反手握住雷霆剑锋,连带着燕羽衣都被他猝不及防地向前踉跄。
“兄长——!”
他下意识失声。
鲜血汇作涓涓细流,从剑锋的弧度一路向下,源源不断地涌入燕羽衣的掌心。
刻印陈旧伤痕的虎口,曲折的指缝,线条蜿蜒的掌心。
至他跳动的脉搏,滚烫灼烧。
完全不在意严渡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是现在,燕羽衣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如果能好好坐下来交谈,谁愿意与血亲针锋相对。
严渡太极端,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哪句话出口,便会不慎触动他内心中的苦楚。
这是我的哥哥,我在他的荫蔽与爱护下长大,准确来说,燕羽衣也是始作俑者的一员。
但现在严渡屠刀指向之处,可以刨除了燕羽衣。但被伤害的那部分人中,却也大多无辜。
这其中,燕羽衣的责任便是保护他们。
他答应澹台成迢所要扶持的皇帝,竭力托举的西洲的未来。
互相扶持的兄长成为未来的坎坷,除了清理,再无他法。
胸腔中的那股熟悉的闷痛,再度源源不断地扩散开来。燕羽衣膝盖一软,意识瞬间缺失半秒。
扑通。
再有所知觉,他已经呈半跪姿势,脱力栽倒在严渡怀中。
而严渡却由愤怒转而欣喜,手掌拂过他的眼,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吐出一个字:“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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