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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吗。
燕羽衣想得到答案,但无论如何,现在的严渡并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
车队走得很快,车内摇摇晃晃,燕羽衣实在难以支撑,伏在榻中昏沉地听着外头的鸟叫,以及某些野兽的嘶吼。
他没有力气再去多想别的,亦或者是服用的药物产生了催眠的效用。双眸彻底闭合后,似乎有什么将他轻轻托起,他落进柔软的温暖中,意识再也难以合拢半点,陷入长久的黑暗。
严苛的训练令他难以入梦,却在此刻产生了能够安眠的效用。
燕羽衣的确需要一个毫无顾虑,能够直至晨光大亮的好眠,能让他短暂放下心中隐匿着的秘密,难得变得轻松点。
严渡将他带去哪都无所谓,如果他想要杀他,早就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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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大捷的消息传回明珰,赤珂勒的内斗也因主位的缺失而轰轰烈烈地爆发开来。
而事件的中心,“击杀步靳森”的朝堂新晋武将,正优哉游哉地在敖城附近的深山中钓鱼。
“不回宫受赏么。”燕羽衣只着单衣,披着厚重能压倒小孩的氅衣坐在桥头,仔细将晨起送来的奏报一一查阅,确定今日也没什么要紧的消息,便继续低头盘玩从严渡房中搜来的机关匣子玩。
没那么需要着装扮作精干的日子,燕羽衣还是喜欢穿得宽松些,心情也会好许多。
严渡手边钓鱼使用的器具倒不少,但连着几天都没钓条大鱼用来加餐,甚至更甚时,往往都是鱼食窝子打了不少,偏一条鱼都懒得咬钩。
“别钓了。”燕羽衣自己不会钓鱼,但在家中墙头见别人钓过,“没有天赋就请师傅教,或者天天向着池子里投几袋鱼食,鱼是傻瓜,吃饱撑着不知道住嘴,哪天被你喂死,着人用网捕上来,也算作钓鱼小有成就。”
严渡嘴唇绷成一条线,被燕羽衣念得有些恼,顿时抛了杆子,起身的同时带倒木椅,顿时噼里啪地将放在鱼竿旁的,装有各种鱼食的碗砸翻。
“燕羽衣,回你房里去。”
男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打架 。
燕羽衣晃晃腿,无辜道:“冰钓本就考验垂钓者的技术,承认自己水平差有什么可丢人的。”
“你看我。”
青年指指自己,以身示范:“我就不会钓鱼,所以喜欢看别人收获肥鱼,然后再从他们手中购买,连带着鱼钩鱼线一块,这样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就是我辛苦得来,冰天雪地里静坐的结果。”
严渡:“……”
这是什么歪门邪道。
他看着燕羽衣欲言又止,而燕羽衣自然也察觉到他这份态度上的微妙转变,于是稍微偏一偏头,问他:“在心里骂我什么。”
“或许是夸奖呢。”严渡提燕羽衣提起即将掉落冰面的氅衣一角,顺手拍了拍站在缝线缝隙的土。
燕羽衣:“银钱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挥霍的,难不成死后还要带到地底吗。”
“可惜阎王殿只收纸钱。”
话至此,倒还真有那么个令人好奇的事情。
“活人能替自己烧纸吗,万一以后没人烧纸,在地底下没钱花多可怜。”燕羽衣眸光闪烁,问严渡,“严大人可否帮我找位算命先生,我想请教他些地底的事。”
严渡没应他,转而走回去拾掇那些碗碟。全部囫囵个装进桶里,怎么带来的便怎么收回,虽说不远处站着侍候的小厮,但凭借这几日的观察,燕羽衣确认,比起亲力亲为这种好名声,严渡似乎更不愿被人触碰而已。
“严——大——人。”
他拉长音调,故意惹他生气道:“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已经烧过纸钱了。”
哐当。
严渡手中琉璃盏应声而落。
琉璃向来是稀奇物件,拜工艺与产量所赐,市面上颇有些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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