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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沉重。这偶然揭开的人世一隅,灾祸连绵苦难深重,几乎每隔不超过两年,必然有战事匪患肆虐,而那些悬而未决无有定论的凶案疑案则不胜枚举。这样来看,眼下这一件妖魔作乱之所以惹得人心惶惶,不过因着非是个案,又恰逢百年不遇的好日子,当头将人们刚刚升起的希冀敲碎,方才格外引人瞩目而已。
凡此种种,与他印象之中,每每岁尾社神上表述职中所粉饰的太平局面大相径庭。人间如此,下界他处,可见一斑。
承曦陡生些许茫然,过往千年,他自以为的洞察六界,或许只是雾里看花。不知究竟是因着高处不胜寒,还是浮云遮望眼?
他压下心头疑虑,专注到白纸黑字中,将有迹可循的种种史实又过了一轮,未寻到类似线索。
三四个时辰过去,白隐玉和苍凌先后回来,大家凑到一起,将至今为止所掌握的纷乱头绪再做归纳梳理。
府衙接到的报案共五起,正如柳妈妈之前所述,被绑架的新郎背景身家各异无有明显共性,四位新娘一死一逃一疯一躲,并未提供任何有价值的脉络。而那第五家报案人,实际并未发生什么意外,婚事当日一切如常,只是事后听到风言风语,他们与第二起案子的受害者同日举办婚宴,顿时举家后怕,顾忌那妖怪会不会卷土重来,清缴漏网之鱼,无措之下仓皇报官。
苍凌已然吩咐班头派出两个衙役去这户硕果仅存的人家值守,一方面稳定人心,另一方面监察动向。被挑选出列的当差胆战心惊,一副随时准备遁逃的架势。苍凌恨铁不成钢,假模假式地就地画了两道符篆交给他们,再三保证只要点燃该符,他们立马赶到,衙役方才如履薄冰地领命而去。
现下当务之急,除了查案之外,还要保证尽量不要再生新乱。民间婚配并不强制到县衙登记备案,前来申领官府婚书的大多为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绝大多数穷苦百姓走个媒妁喜宴的过场,便作数。是以,府衙中并不掌握方圆村镇近期嫁娶的具体名录。
承曦做主,师爷负责登记在案的人家,挨门挨户地落实规劝,在结案之前,先将婚期押后。而班头带领府中余下差人倾巢而出,务必走遍所辖地域,一村一寨也不要落下,确保无人无谓冒险。
人群呼呼啦啦从大门拥出,纷乱的院落一时安静下来,只留下他们仨和几个听命的衙差。
苍凌与仵作核对过案录,惊吓而亡的新娘身上并无外伤内创等疑点,纯纯是吓死的。而逃亡的哑女早已无踪,搜寻追捕耗时耗力。马员外家乃当地土财主,如今知县的面子也不给,唯有硬闯一条路。
一言以蔽之,当从那位疯癫的新妇入手。
顾不上已是日落西山,两个差役分别领路,一个带苍凌去新郎家里,另一个陪同承曦与白隐玉敲响了县里一户殷实人家的大门。开门的下仆一见是官差,赶紧喊来当家老爷。差役一顿威迫,白隐玉适当动之以情,软硬兼施,好容易才说服人家放他们进门。
老爷亲自带他们往后院走,甫一推开宅门,便传来一道咿咿呀呀的哼唱。
细细分辨,唱的是,“春色撩人,爱花风如扇,柳烟成阵。”
日暮穷途残阳如血,晦暗凄清的院落中,女子身着大红囍袍,吟唱朗朗不绝。仔细听上去,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竟只是这一句。
小狐妖没出息地猝然心悸,顿住了脚步,承曦跨前一步,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第0018章 谁是我的新郎(四)
白隐玉一把将承曦又拽回身后,横了他一眼,自以为凶得很,实则毫无威慑。
上神无语,只好满足这小狐妖的英雄情结,继续扮演脑子摔坏了法术也稀松的小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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