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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妙药玉面郎,玄女殿中非凡仙,这是当年祝由王家与咱们降星观被并齐称赞的一句,可作为日日勤勉修行的道门弟子,哪个想以如此世俗的名声加身在自己身上,段师兄不想,你师公也不想,因此他领着我在段师兄出发的隔日也往着泸州去了,一来段师兄是玄女法门与降星观里近百年才名声大旺的术士,他的命便是降星观上下的命;二来师父希望我能沾师兄的光在败西村里有所成绩,这样日后他力不从心时,我这么个能耐不行的庸才才能服众观中上下!……”
岭南初夏的黄昏并不黯沉,那一轮赤色金光的圆盘柔和了不少光亮,如同神明赐福,洒了群山众生一身金黄
段沅在弟子厢的门槛上愣坐了好久,她眼中映出的天色由湛蓝明丽逐渐也染上了金光,还没到闷热的季节,清风和煦让人倦怠,九年之前,她穿着一双崭新的缎面绣鞋,在如同今日的天色里追赶着着一个颀长笔挺,神仙仪态的背影一路往上,只是而今那扇她原本惊叹气派的大门已经浑身斑驳,而那个让她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望天喝茶,有了一身功夫傍身的人也成了被黄土消磨的一堆枯骨,唯有山下喧闹里,那一遍遍的醒目拍下,一回回让看客拍手叫好的《败西传》依旧继续,四季也依旧轮回而至
‘师叔葛观主元白亲启’她蹑手蹑脚地将一个纸封留在了一处门灯扑闪的厢房门外,便头也不回地往了下山路去,山路三里,她便泪流了三里,上回被收了弟子名帖的她也决绝果断,可也没有这番泪水,以至于到了城南私埠,好几个船家都当了她是个爹妈被这些天里成了洋人与粤桂军阀狂轰乱炸的孤儿,心软地要去收下她的两个银元,想这趟铤而走险既赚了几月的伙食,又积德行善地送了个小姑娘去云南投亲
“姑娘,得先同你说好,我这船只敢靠去近昆明成北让你落脚,能不能进城里去,就看你是否能走得过三里山路了”段沅只觉得这人又怕死又爱钱,不耐烦地应下之后就掏了一本博罗县城里近期哄抢不已的话本——《恨错生》,怎料眼睛还没略过几行,便听到了一个让她意外至极的声音,赶忙探头出了船舱,只见葛元白一身棉布短打,却很是不协地背着自己塞满了法器的布挎往这边跑来,没等这船家看清他,这就又将两个银元塞了人家手上,自己钻进了舱中
“我是她二叔,一块投亲”说完这就催着这个目瞪口呆的船夫快走,段沅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就被他一指弹上了前额
“去云南,你这丫头是没看那些报纸写的,闲话论的么,那边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月华银白,三两只船并未随着原本江面上那些满载往珠江大流而去,他们点头而向那些眼中略带担忧的邻船人,这就挥臂发力,凭着手中的桨调了方向,在宽阔深绿的水流里逆行往西北那天色浑浊,隐隐暗红之处行出了一路将水中月亮搅成一汪破碎的波澜……
遍地火药气味浓重,日夜枪炮连番让人难眠的并非云南一处,袁宫保的皇帝梦不足百日,自己没看到春风吹得雪全融便一命呜呼,可这北洋十四州却依旧没有所谓的共和太平,四月以来骚动遍地开花,原本异口同声朝着紫禁城大骂的革命者各有心思,没过几日便有了“立宪”与“革命”两方的纸笔冲突
而那些握有枪杆子的又岂会坐以待毙,“东北王”借此千载难逢之机大肆开枪到了秦岭以北,让平房布衣之辈根本辨不得今日响枪的是哪个大帅军座,还是沙俄东洋这两个死对头又借他人家的门前寻仇滋事,让不少尚能挤出些买路钱的纷纷逃命南方想求一个安宁,怎料炮火同轰一片天,那面“护国”的大旗被蔡将军举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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