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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并未因为洪宪夭折而降下,反而被南方各路军座们抬得更高,各地大总统、小总理的比紫禁城里缩头乌龟被赶下龙座那位还要命短,走马观花,好不热闹!
“这么多直直打在头上的晦气都捡回了命,火炮瞎的人长眼,他们怎么会躲不过!”吴巽缓缓放下手中那油墨味道早就把自己熏得头疼的报纸,他之前从不看报看书,打从年底回到小琉球之后竟然鬼上身一般地有了咬文嚼字的耐心,晨起扫门前的庙工也跟着他一同有了个习惯,那便是与常在雷主巷附近行走的那个报童问早一声,随后一番钱报交换,作为每日的起始
娄飒刚刚送完了一位宝安堂的大香主出门,这一座会殿后茶桌就莫名其妙地冒了这句,惹得吴巽很是心虚地逞强道
“我就关切关切闽地如何,毕竟走的时候满街都是东洋兵和撕百姓讥讽那洪宪老匹夫的对联,何况……不是娄叔你一直说我脑袋空空,除了几个字还认得就挤不出一篇文章么!”这可把娄飒刚刚入口的那口好茶给笑呛了领口湿透,吴巽不知自己心虚什么,慌乱之中又抓过了那张油墨蚂蚁爬得密密麻麻的大报纸挡了自己半身
“我说过你,你姨丈说过你,可你听过哪个的,不还是应完之后没半个时辰就又去练法入定这些,这会儿日日把南方各处的消息盯得那么仔细,不是担心起他们还能是个什么!”
他又重新给自己添满了茶杯,这就回想起那夜海风呼啸得如同鬼哭,宝安堂无论里外皆被他摔门一样的急促给吵得穿鞋下床,在众庙工眼中少年有成,总是威风凛凛,腰背笔挺的吴巽一身狼狈破烂,伤痕累累,进门之后只有十一字“我饿了,身上疼,毛师傅没了”随后忽然在众神明面前猛然跪下,两行烫热滚下摔地,如同受了欺负委屈的孩童那样放声大哭起来……
他回过神来时吴巽已经放下了那遮掩的报纸,更声渐进,白日里已经刺眼起来的日光变了颜色,只是这赤黄的颜色没能暖到这个挨着窗边的人,他满眼神伤空洞,眼睛落在了“闽地多处入驻领事馆共同维护共和”这一处醒目大字上面,娄飒启唇三回,却也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地抽烟喝茶,生怕多出一点动静
“娄叔……”吴巽果然还是起了身,只是他嘴里也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从小鲁莽无忌的他,竟然也有如此迟疑的一回,娄飒盯着他看了片刻,这就将手中烟杆磕灭,摆了摆手
“想好了就去,日日在这里烦我眼睛”见吴巽愣在原地,他索性鞋也不穿,这就赤脚下了大榻将这个高了自己两头的小子推搡到了门边,嘴里骂着碍眼烦人,可转身时候,已经满眼湿热起来
“娄叔”他顿在了原地却没敢回头
“等我再回来,咱们就携着神明们回玄黄堂罢!我……我还是想在漳州……”娄飒抿下了淌到唇上的两行咸苦的眼泪,用尽浑身力气把那在喉中的颤抖遮掩下去,可他并没有开口,只是背着吴巽点了点头,待得脚步声远了之后,他便将房门锁上,把这储蓄了半年的眼泪一次哭了回干净
傍晚十分,王玖镠被那忽然闯进眼中的晚霞刺得将原本已经到了门槛外的脚又缩了回去,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敢抬头去看这漫天彩锦一般的暮霞
背阴山终年日光不照,灰蒙漫天,他白日在点灯懒散的地宅里,晚上便往了更加昏暗的山中,若非还要吃喝,怕是也就没什么契机能见着天光日头了,这就不禁立在院中仰头去望,给自己干涩疲惫的瞳仁染了些明快的颜色
今日村中人送来的吃食格外丰盛,因为六月初七是那“开天门”大蘸最是隆重的时候,自己从前还时常抱怨天越发暑热,可吃食却不能浪费了这几日大蘸的坛贡而很是油腻冗杂,没想到今年听不到父母的责骂,反而心中没有半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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