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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该我问,但玄黄堂里那‘鬼使脊骨’,当真是有的么?”吴巽点头,指了指自己那随手掩不过半的房门,而今世道那么乱,估计也就他敢这么半敞着门就出来的
“当年刚到小琉球我便从姨丈塞给的一个封了符术的匣子里开出了一截又臭又黑的玩意,要不是娄叔说这就是那万魂归里的,我指不定已经随手打发送人去了!我想着既然这宝泰隆能那么多年没被仇家找着,那么保管这东西也总比在自己手里安心,还想着今日去谈谈当价呢”今日无论换了哪个人来听吴巽这番话,绝对都会叹得一声这是他脑袋最有谋略的盘算
楼下有人进门,是段沅领着个替客提着食盒的伙计回来,她付了这人钱后瞧见这两人还在楼上没散,将那俩大盒吃食就扔在了一楼,自己快脚上来
“你们要去合肥的话我也要去!师父还在时时常说起当年凭着闻持诵在进村之前暂住时与葛老头他们切磋来看不该在那种时候被那些东西障眼蒙心的,我也要去听听他到底是哪样的人,日后回去谒师也好说说!”
那张陌生笔记上写着让几人有可能的话往着霍山太瀛观去一趟,不用问多,只问关于孙三康徒弟之前的来历,还说了只要去庐州城东城门去便可看到挂着宝泰隆旗子的车马,只要说了自家宫庙的名字便可坐上
“那也不是今日的事,你若闲着,就跟着我去趟药铺医堂,若是晚些还没事,就……”他话还没完,可段沅已经被那一脸冷淡的神情给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地转身就走,重重地摔上了房门前还留下了句“谁要跟你”
吴巽看看茅绪寿又瞧瞧身旁这个分明秀色可餐却也无比招人嫌的矛盾之人,又再次不知所措起来,茅绪寿闷叹一声拍了拍他肩头
“她向来不爱跟我说话的,你下楼去拿早饭与她一块吃罢,我去就是”说完就开门再次进屋,用着茶水壶中的热水简单梳洗之后瞧见自己亵衣的系带竟然错了上下,不由得朝着床上被自己刚刚随手盖回被子而“安详”许多的那人
他梦到了他上山之后段元寿曾经来过水元观看望的那回,他恨这人便从始至终将他关在门外,段元寿留下了一包小满与几张小银存票,再附了一句若是有难处又不想见他,便往着广州去,在恩宁路上有一户李公馆,当今的当家人李天澜是曾经段家的挚交,不会置他不理,段沅寿走出一段之后他忽然开门去追,可是那人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让他心里埋怨多年,也成了多年旧疾的梦魇其一
昨夜的梦里,他跑到了赤红滚滚的蓄阴山,看到段元寿在一处陌生的山坑边沿朝他慈笑招手,一声声地叫唤他的名字让他随自己回家,可就在自己靠近之时才发现是恶鬼邪魔化出的心相,而将他从这险境中救出的,便是床上这个疲累得无比安详的人!
福如巷西岔口处的药铺“百草生”是庐州城中最齐全的一处,茅绪寿虽然对药理不通多少,可他昨日听着葛元白与毛诡打趣时说起王添金曾经与他们说起自己的弟子是副学医的好脑袋不假,可毫无医德可言,随着自己脾气添一钱半厘的常有的事,因此除了祸害自家人也没谁敢提让他去坐堂问诊
“劳驾,家中有人高热,想拿几帖药”账台里那带着西洋眼镜的问了几句之后便给他药汤的料子与自家的丸药打点妥当,刚出了百草生的门,便看到一个身着鸦青大氅,洋装笔挺梳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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