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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水晶量筒,舀出“适量”的毒药,再仰头一饮而尽。
它是苦的。
这是我当时充斥于脑海中唯一的想法。紧接着,一种极为古怪的兴奋感搏击我的心脏,我能感受到肺部不断被挤压,我无法站立,于是扶着墙壁。后来缺氧又令人头晕目眩,四肢痉挛的痛感像是无数根针不断刺穿皮肤。
当我意识恍惚时,一个念头出现在模糊的骨骼中:马钱子——亦或者番木鳖,正是杀死莱丽莎的毒药。
她当时也是这么痛苦吗?
我躺在地面上,茫然地瞪大眼睛。这或许并不是“适量”,亦或者只是达成迪明迦的目的的“适量”。
是过量,是死亡,是生命的另一半。
【莱丽莎】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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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水器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能轻易听到澄澈的水从沙石中渗出又落进瓦罐里的声音。能听到擦地而行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在行走,在来来往往。
水仍旧往下滴,瓦罐装满了,水溢出来,在潮湿的地面上流淌。
“醒一醒。”有人在说话。
我认得这个人的声音,竭力想猜出这个人是谁,但此刻身体软绵绵的,被梦境的重量压垮,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那人拽着盖在我身上的杯子,想将它扯下来。
“快起来!”那人又在叫我。
我借着她的力量挺直身体,微微睁开眼睛。又听到水从取水器中滴落的声音,听到有人在地面上拖行脚步的声音……还有人在哭泣。
我听到哭泣声,原来是这种声音把我吵醒了。它是一种轻柔的、尖细的哭声,也许正是因为它的尖细,才能穿过梦境层层叠叠的枝桠,抵达近乎死亡的巢心。
我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一个女人的面孔,她长得像猫一样,又斜斜靠在黑夜中显得黑洞洞的门框上,正低声啜泣。
“你怎么啦,院长妈妈?”我的脚一落地,便认出女人的脸。
“你醒了。”她对我说。
接着,她的悲痛好像一下子喷涌而出,一次又一次扭动肩膀,一次又一次,直到外边一条两只脑袋的蛇探出头,几个护工跑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才使她扭动的身躯停下来。
她无法说出已经放在嘴边的噩耗,因此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醒了。”
我撑起手臂,她又紧紧抱住我。
这时,一个穿着奇怪西服的老男人走进房间,他自称是一所学校的校长,要来这里见一名即将入学的新生。
此时,台上的日历显示的时间是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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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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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众生于无生中,妄见生灭,是故说名轮转生死。】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告诉我花园里藏着一只恶魔。
那天我被莱丽莎妈妈抱下床,又犯了热症,连续在病房里休息了好些天。等到病好了,发现我对整个孤儿院都陌生起来,里面充斥着不认识的脸,不认识的布局,角落里的灰色霉菌也变得难以辨认。
当我靠着院长妈妈走到餐厅时,大部分孩子都已经用完餐点,桌面上一片狼藉。汤汁将碟子弄得油乎乎的,到处都是面包粗硬的碎屑。莱丽莎拥抱我,又将我带到另一个小房间去,我在那里吃完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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