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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十面埋伏(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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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法吏道:“此为卑职所记。”

“‘奉’字下怎麽不另起一行?你狱辞是怎麽学的?”

法吏先是一愣,然後下拜道:“是卑职疏忽了!”

“疏忽职守,狱辞不整,按律当罚。来人,拖下去,杖二十,就在外面过道上打。”

法吏脸色一白,张口想要申辩,可想了想,又闭上嘴,然後被两名狱卒架出刑室。

众吏悚然,垂手而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一时间,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外面传来的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和法吏极力忍耐的痛吟声,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此时柳惔的声音响起:“刘长史有话直说,何必迁怒小吏?”

刘寅看向柳惔,语气平淡:“我依律而究,何谓迁怒?律法面前,不分大吏小吏。”

柳惔与刘寅对视:“长史以律为绳,难道只知缚人,不知束己吗?”

“法既为绳,则必有持绳之人。如今持绳的是我,不是你。现在我问,你答,你和王扬交通蛮部,准备以绛袄丶锦袍赎回你弟柳憕,你认不认?”

“没有的事。”

“好,你是士族,又有官身,我暂时不能对你用刑。但如果有新的案证到了,你就别怪我了。”

柳惔声音温和,微微欠身:“那我拭目以待。”

“大人!”一个侍卫赶来,手持案卷,面带喜色。

刘寅问道:“如何?”

“招了!”

侍卫表功般地呈上案卷。

众吏闻此皆振奋!全都盯着案卷。

刘寅边翻边问道:“人怎麽样了?”

“还有气在。”

“让狱医给他看看,毕竟是琅琊王氏,别让他死在狱里。”

“是。”

侍卫走後,刘寅慢条斯理道:“来呀,将案犯绑至刑案。”

“唯!”

众狱吏上前,柳惔抬眸:“伪造案证,私拷士族,罪当问斩。”

狱吏们脚步一顿。

刘寅手拍案卷:“王扬已经招供,指认你是主谋!你在梦中尚不自知,还说什麽伪造案证!速速绑上!”

柳惔一抻衣袖,缓缓张开双臂,举止彬彬有礼,似有无声节奏相伴:

“既然你有案证,那就来吧,不过这个案证最好是真的,否则——”

柳惔扫视众狱吏,温文尔雅地一笑:“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狱吏们都觉心头一颤,回头看向刘寅。

刘寅挥手道:“都出去。”

众吏退出,室内只余柳惔和刘寅两人。

“柳国公我是敬重的,但此案我必办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所有罪都归到王扬身上,我保证让你全身而退,三天之内,放你出狱。二是我找人,用另一种方式问你。信不信,半个时辰后你会求着招认,并且浑身上下连块油皮都不会破。”

刘寅用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打量着柳惔,彷佛他是砧板上的肉,而庖丁正在掂量从哪里下刀。

柳惔神色从容,缓声道:“我其实是个很喜欢体验的人,对你说的半个时辰感到很好奇,但想一想,还是敬谢不敏了。”

“少废话,到底怎麽选!”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让开,我有要事禀长史!”

刘寅皱眉道:“进来。”

狱吏快步进门:“禀长史,狱外来了十五骑,自称临沮军斥候,受临沮军军主刘僧驎将军之命,让小人把这封信立刻转交给长史!说是事关长史身家性命,耽误不得!”

刘寅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此时一阵急促且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一狱吏飞奔而至,喘着粗气,话语如连珠炮般吐出:

“长史大人!学子们无法驱散!新野庾氏带江陵士族,车上百辆,拦住郡兵!将校皆下马,军卒不敢动!听说庾易本人也到了!就在车里!”

柳惔目光直直地看向刘寅,开口道:“长史大人,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

刘寅指节发白,捏得信笺簌簌作响。

另一个刑室内,王扬正与宗睿等郡官正在宴饮,王扬手持酒杯,遥对狱门方向,微微一笑,轻声道:“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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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北堂书钞》引《荆州土地记》:“武陵七县通出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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