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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方应琢喝光桃子汁的声音,直到余红菱从厨房里走出来,大声招呼道:“开饭啦!”  我和方应琢走去厨房,帮余红菱把做好的几道菜端上桌。  这还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余红菱取出葡萄酒的瓶塞,在面前的三个玻璃杯里倒了半杯。  我看了一眼那半杯深红色的液体,提醒某个人:“方应琢喝不了酒。”  余红菱乜斜我一眼,疑惑道:“秦理,你现在怎么变得像个老妈子一样?”  我皱眉:“我又怎么了?”  “刚才不让方应琢切土豆,现在不让方应琢喝酒,”余红菱说,“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又不是婴幼儿,你在这瞎操什么心?”  我愣了一下——余红菱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  随后,我冷哼一声:“方应琢酒量太差,会耍酒疯。”  “酒量是可以练的嘛,”余红菱笑了笑,拿起筷子,“来,应琢快吃菜,你尝尝姐的手艺。”  余红菱不是本地人,做菜的口味与我不同,但是厨艺很不错,方应琢夹了一筷子他眼前的滑蛋虾仁,点点头,夸赞道:“很好吃,是我没吃过的味道。”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方应琢还是余红菱偶像的亲生儿子,这样一来,余红菱更加笑得合不拢嘴,殷切地对方应琢说:“喜欢就多吃点,你和秦理看着都挺瘦的,你们又这么年轻,营养可要跟上啊。”  方应琢嗯嗯两声,我看着他平静的脸,想起失控的那一晚,不禁又在心里冷笑,我看方应琢的营养应该是没落下,不然也不会发育成那样……害我费了半天劲,从没想过做手工活也能这么累。  方应琢又尝了尝其他的菜,忽然开口:“秦理做饭也好吃。”  “哎呀,不光是好吃,而且那些特别难的菜他也会,有时候我都研究不明白菜谱。”余红菱说,“以后哪个姑娘嫁给小秦可算是有口福了。秦理只是看着凶,但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  听了这话,方应琢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他放下筷子,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葡萄酒。然后他才慢慢地说:“是呀。”  我一直没说话,也懒得接茬儿。我不是不知道方应琢那点小心思,也不是看不出方应琢想借酒消愁,但我既然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还是趁早断了他的念想比较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碰了碰我的脚踝。  那东西有着人类的体温,被包裹在一层棉袜中,是方应琢的右脚。  那人坐在我对面,刚刚放下手中的酒杯,坦然自若地迎接我审视的目光,面色波澜不惊。他似乎很享受这种隐秘的刺激感受。  餐桌下暗流涌动,方应琢的动作还在继续,他先是轻轻蹭了蹭我的脚踝,随后脚尖又向上探去,蹭了蹭我的小腿内侧。  我今天没穿牛仔裤,偏偏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才给了方应琢可乘之机。  于是,我表面上冲他勾起唇角,一边干脆利落地反击——我并拢双腿,把那只脚禁锢在了两条腿中间,让他没办法继续作乱。  作者有话说  感觉此兔绝非善类,相关人士可要注意了  勤奋更新中,期待评论3!第28章 神女  如果有第三个人向这边看一眼,就会发现我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奇怪,唇角是上扬的,眼神中却不见半点笑意,像是在和什么东西较劲。  好在第三人余红菱正在专心致志地啃排骨,并没有发现餐桌下面的暗渡陈仓。  方应琢挑了挑眉毛,嘴唇一张一合,用口型对我说,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十几秒钟后,我放开了方应琢,又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  方应琢无声地笑了笑。因为喝了半杯葡萄酒,他的脸颊又开始一点一点泛红,他用手托着脑袋,那双湿润明亮的眼睛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盯着人看,让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多少显得有些不正经。换句话说,也就是轻浮。  果然,人不可貌相,长得纯的人也会耍流氓。  三个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微醺的方应琢变得话多起来,他主动挑起一个新话题,问余红菱:“红姐,最近粟水是有什么活动吗?我看到路边有好多人在卖香包和纸灯。我还买了一个香包,里面有股药材的味道。”  “噢,是祈山节快要到了,”余红菱说,“祈山节就是这边少数民族会庆祝的一个节日,重要程度在当地人心里跟春节差不多呢。”  “以前没听说过,”方应琢好像有点感兴趣,继续追问,“这个节日有什么由来吗?”  “好像是为了纪念……纪念什么来着?”余红菱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遂放弃,把答疑解惑的皮球踢给了我,“你问秦理吧,他是土著。”  “是纪念山神之女的节日。”我根据自己的回忆讲述道,“相传在周朝的时候,这片地方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直到某天外敌入侵,大军压境,眼看生灵涂炭的惨剧即将发生,守护这片山的神女突然显灵。她在山脚下自刎,神力使得外敌不战而退,就此换来了这里的祥和安宁。后来,人们就把神女的忌日称为祈山节,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做香包,里面放入蒿本和桂枝,这两种药材是神女最喜欢的味道,除此之外,百姓们也会自制纸灯,寓意是照亮神女魂魄归家的路,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在祈山节当天,也就是祈山祭典。那天,人们会穿上最隆重的民族服饰,选一片宽阔的空地,生火,饮酒,彻夜载歌载舞,为的是让山神和神女看到百姓们已经安居乐业,过上了祥和美满的生活。”  方应琢听得很认真,而后询问道:“粟水镇也会举办祈山祭典吗?”  “会啊,”余红菱说,“但是粟水毕竟是个小地方,活动规模也小,隔壁县城的才叫热闹,花样多,我去过两次感觉都不错。尤其你不是在拍片子吗,还是很值得去看看的。”  “好,我记住了。”  余红菱眼珠一转,趁机煽风点火:“应琢,你让秦理带你去呀,现成的导游在这儿呢!不用白不用。”  怎么又有我的事?我看起来有那么闲?我当机立断把自己摘出去,拒绝道:“我可没空。”  方应琢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轻声说:“没关系,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不麻烦别人了。”  等到这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晚上九点。我原本想帮余红菱收拾一下餐桌和厨房,但余红菱见方应琢已经有了醉意,就挥了挥手,赶我们走:“不用帮忙,我自己慢慢收拾就行,大不了明天再搞,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拗不过她,只好先带着方应琢离开。  月光下,我们走得很慢,街道空无一人,我看着地面上我们的影子,其中方应琢的影子摇摇晃晃,走得不太稳当。  走了一会儿,方应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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