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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说:“没算我,我不算。人家拆迁办的说,没有走合法的收养流程,我根本不算这家人的成员,所以。”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嘟囔:“我也不知道他们当年怎么弄的……”
郁风皱起眉:“这……能不能找你亲爸爸出面,该补手续就补手续。”
许远哂笑一下。虽然十分排斥,但是为了房子这种大事,他还是辗转联系过许志明,徐志明用夸张的语气答复他:“你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许远被这句话气得想死,他感觉自己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是已经听够了这种推脱之词,听到就想吐,他在吐之前果断挂了电话。并且决心以后死也不会再联系许志明,真傻逼了,干嘛打这个电话,恶心了他好几天。
郁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远突然坐起来,动作麻利地把身上的短裤短袖都脱下,甩在床脚,身上只剩一条很旧的内裤,他把脑袋塞进枕头底下,含含糊糊地说:“我睡一觉。”
郁风错愕,许远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自然无比,好像那种能在街头随时倒头就睡的流浪汉。
郁风把他头上的枕头拿开,拍拍他的头问:“喂,那我怎么办?”
过了几秒,许远神情困倦地偏头看他:“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郁风:“……没事。”
许远眯着眼伸手在内裤上摸了摸,他内裤上有个带拉链的口袋,他把拉链拉开,从一叠钞票中抽出二十块钱丢在郁风手边,“拿去买冰棍儿吃。”说完彻底陷入昏睡,好像一辈子没睡过觉一样果断。
郁风简直无话可说。只能呆呆地坐在边上看他睡觉。
【作者有话说】
打死你都猜不到两年前许远是为什么走()
第43章
许远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他在成都一家商K当服务员,过着昼夜颠倒的日子。平时天亮回家,吃口饭就开始睡觉,白天过得昏昏沉沉,所有的精神都浪掷在夜晚的欢场中。
干这一行来钱特别快,回想以前,在工地搬砖两个小时挣九块钱,他没觉得劳动很廉价。后来正式出去打工,一开始在一家火锅店洗盘子,一个月八百块包两顿饭,这个待遇令他喜出望外。接着在理发店做洗头的工作,三百的基本工资,洗头计件给钱,一颗头四块,还有销售任务,拉一个会员拿一百提成,他干得特别起劲,做梦都在卖卡。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后来一个在他那里办卡的女老板拉他去她的KTV上班,那些年八项规定还没有踪影,娱乐场所生意火爆,年纪轻轻的许远凭借一张好面孔和极具棱角的个性过上了吃香喝辣钞票傍身的日子。
这两年他见了不少有钱人,也见识到了有钱的好处,涨了见识,学会了怎么花钱,自己的花销不小,最后倒也攒了几千块钱。
这一次回来,他把攒的钱全部交给了许多于,让她拿去交安置房的差价。昨天KTV的女老板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他们聊起这件事,女老板骂他太没心眼,“你没在人家户口上,安置房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这就把钱全给人家了?你是傻的吗?非要给,你让她们签个借条……”
许远没听她的,他和棒棒许、陈春芬是截然相反的人,他不计较钱的事,手特别散,想花就花,谁需要就给谁。
他一头睡到下午,郁风一直守着他,直到他懵懵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结着薄雾,雾底下藏着水光。
郁风屏住了呼吸。
许远的目光缓缓聚焦到他脸上,笑了下,嗓音沙哑、懒洋洋地问:“买冰棍儿了吗?”
郁风把二十块钱亮给他看,把钱还给他。
许远摆摆手:“给你你就拿着。”
郁风愣了下,觉得这话说不出的怪异,许远已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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