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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写那种啦,我写纯爱,至少我初衷是写纯爱,写出来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这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新词,他问什么是纯爱。

我说:“大概是指纯洁美好的爱情吧。不过在平台上,它暗示男生之间谈恋爱的小说。”

“你写这个是因为你很了解这个群体吗?”郁风好像来了点兴趣。

“你是说LGBT群体呀?我不太了解啦。有一些人,他只是碰巧对一位同性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既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他只爱他。这样的话把他划入某个群体好像也没必要?”

“嗯。”

我感觉他情绪并不高涨,不好意思喋喋不休了,我跟他说我要挂电话了。

他说:“请等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请问……你头像那个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头像?我把手机从耳朵上拿开,看了一眼,我的微信头像很多年没换过,是从一张大合照里面截出来的,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男人的形象。

我有了一丝了悟,但不确定。我故意拉长音调,把悬念拖出十里远:“他啊……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郁风在我的印象里不太混迹于灯红酒绿之间,即便是生活在成都这个似乎人人不安于室的城市。果然他喝酒的地方就在我家旁边的小广场上,一家 cafe & wine,早c晚a(coffee 和alcohol),拿捏着人们的醒醉二象性。

郁风也住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纯改善型住房,两三百平才套二,房间和客厅都巨大,规划了中西两个厨房,还有保姆间。随便一套论价千万。我去他家帮他遛过一次狗。

他住附近,所以总是就在附近活动,我料到他喝酒的地方不会太远。

初冬了,郁风坐在敞开的窗边,那窗不是一般的窗,很宽大很宽大,和直接坐户外没有区别。他桌上摆着几只空酒瓶,人懒懒散散地歪靠着沙发,尽管他并不算十分年轻,但依然美丽得像在拍文艺片,闷骚得可以判处鸡1奸立即执行。

他把酒单推到我面前,说随便点。我心怀大志,豪言壮语说要喝掉他一平米房钱,接过酒单还是怂了,真喝掉一平米房钱我可能得住进一平米墓地。

郁风把侍应生喊来,我点了一壶煮啤酒,“多放点枸杞红枣,有醪糟没有?也多放点。”醪糟就是甜酒酿,也是性温的东西,四川有的地方会放进啤酒里一起煮热了喝。

煮啤酒上来以后,我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捧着滚烫的啤酒暖着手,我向椅背上一仰,问郁风,可是认识我头像那个男生?他说认识。

我问他叫什么?

“许远。小时候的朋友,一块长大的,后来联系得少。不过,前阵子见过。”

他的话让人浮想联翩。前阵子见过的,却来问我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你不晓得吗?不晓得不会自己问?

我脑海里蓦地涌现出一个画面,若不是他现在开口询问,我应该是想不起来的。

当时我与郁风因为一些事情需要互加微信,我把名片二维码打开递到他面前让他扫,他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整个人突然变得迟钝,他看看屏幕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很快我们就被别的事情打岔,他最终什么都没问。

接下来我们就没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他必给我发消息,问候、祝福,年三十发了,年初一还发一条不同的,到了元宵节他也发。

坚持了三年,四时八节他清丽好听的祝福词总会准点奉上。

我曾以为这就是他的习惯,他当面含蓄冷淡,但习惯于背后热情。我突然想到,他跟我保持联络,也许是因为我用了他的好友做头像。

我有点不好意思喝他请的热啤酒了,我跟他道歉,“郁校长,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认识你的朋友许远,他的照片是我从一张合照里截出来的。”我向他解释这张照片的由来。

当时我在北京念本科,有些同学是本地公子哥,能吃会玩儿,有一次一个男生过生日,请了一大帮同学包下一间小酒吧开派对,我也去了。

那天挤挤攘攘来了几十号人,五花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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