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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天来夸张表示,让随行的蒙古人都笑出了声。
互相笑着?进了这?个草棚里,说是草棚其实占地特别大,有一两亩地的样子,一眼望不到头,全是各种很高的草架子,人要取最上面?的干草,得推着?梯子过来取。
和西格指着?挂在左侧墙边的那块大木牌,上面?有字符,她不认识,转过头小声问姜青禾,“那是什么?”
“是各种草料的收割时间,”姜青禾被这?草味熏的,揉了揉鼻子,侧过身告诉她上面?写的东西。
具体到黄花苜蓿/紫花苜蓿,五月初花割,羊茅抽穗时割,红豆草开花时割。
以及旁边的牌子上有写牧草播种时间,比如多年生的黑麦,分春秋两次播种,春三月播七八月熟,秋九月下种,四月抽穗六月熟,花盛期再收割,一年收两到四次,每亩草籽两斤,要出三千斤的草量为好。
所有的牧草全都记得详细而?清晰,最中间用红色朱砂写的最显目的就是,牧草割时留茬要高,不要剃个大秃瓢!
如果留茬太?低,直接贴底割,那来年的草就生不好,所有牧草的留茬度是不同的,像黑麦草留食指长度,羊茅要留得再多一些。
本来是口头说的,但总有人会忘记犯错,正?好大伙学?认字也有小一年了,就写木牌上让大伙自己来看,确保不会遗漏。
和西格惊叹不已?,之前她只是对姜青禾拿来牧草还是青绿时的惊叹,现在她来到这?里自己看到过后,就是深深的敬佩了。
她还看见每个草架上旁都挂着?个本子,姜青禾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解释,“这?册子有很多,你看到挂在那的册子,记的是从?什么草,谁割的,有多少?斤,哪天割的,哪天晾好的都有写。”
那是鲜草晾成干草中要记录的,还有的是干草好了后从?挑拣到铡好,以及装袋进库房也要记,有专门?写这?个的。
本来刚开始是不写的,全靠大伙自觉,那到最后就乱了套,干脆就下狠心严格一点,这?是关乎牲畜性命的大事?,不是说织羊毛衣织的不好还能?打马虎眼的事?情。
这?样草料厂才能?走上正?轨。
和西格拍拍姜青禾的背,耳朵里听着?姚三说的话,她感叹,“你可真不容易啊。”
“这?些哪算不容易啊,真难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姜青禾说起这?个,光一想都头疼。
旁边的几个蒙古小哥也不说话了,跟着?和西格一起望过来,都在等着?她的下一句,姚三给接上,“还能?是啥,耗子呗。”
和西格也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其实在蒙古族的文?化里,他们挺喜欢鼠类,觉得它是勤奋和繁荣的象征。
但是直到草原鼠害增多,黄鼠的出现让很多草场都深受其害,让牧民格外厌恶。
所以和西格也很讨厌黄鼠,不过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种鼠。
出现在草棚里的是棕色田鼠,它们最喜欢吃羊草,尤其是它的种子,不啃茎爱吃叶。然后在上面?拉屎拉尿,有的还贱兮兮的挨个咬一口,然后在墙边刨个洞,拉着?草大摇大摆回去。
而?一旦沾染上鼠味的草,是不能?给羊吃的,这?害大家损失了超过两百斤的干草,气得大伙日夜咒骂这?死耗子。
夏天是田鼠产崽的时候,为了食物十分活跃,极其猖獗,秋季屯粮出没更加频繁,而?该死的这?一群老鼠,它们压根不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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