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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老人家也觉得,这白面可真好吃啊。
新磨的面有股麦香,闻不到吃得到,野韭也正鲜宜,面条爽滑又没有发浓的碱味。
最后她种的胡瓜果真是一等一的好,脆溜清甜。
这晚结束在干拌面浓重的香味里。
而第二日,天还麻麻亮,姜青禾开始收拾东西。水壶水囊子灌好热水,蒸好的馍馍用麻纸包起来,盐粒猪油也带上了一点。
取火要用的火绒子,配套的火镰和火石也不能忘带,不然根本打不着火。
徐祯把板车从后院拉到前院里来,又把屋里两个很重的水桶搬到板车上,要洗的草席子一并放上去。
蔓蔓睡得迷迷瞪瞪也被抱上车,坐在小椅子上打瞌睡。
昨天他们用完了水桶里的最后一点水,要去远处的北海子打水。
除了打水外,北海子里有鱼有虾有泥鳅,水中的岛上还聚集了赤麻鸭、秋沙鸭、斑嘴鸭等禽鸟。
所以红柳编的小型渔网和鱼笼子、鱼罩子都得带上,捕不捕得到鱼另说,工具得齐全。
素了那么多天,连点油水都没有,他们要去野外打牙祭。
第3章 罐罐茶
塞北没有海,也不临海,却有众多各色的海子。
因为他们把湖泊叫做海子。
春山湾有北海子,西海子,大海子,平西草原旁边的三个湖泊则叫南海子、东海子以及小海子。
姜青禾知道这地方最大的湖泊居延海,要翻过乌鞘岭的鸟道才能到,那里每到开春就有数以万计的禽鸟过来产卵。
飞不到居延海的,就会在北海子安家。
去往北海子的路两边种满了白杨树,每一道弯曲的节点都有它的身影。路上并不平整,满是石头沙粒,蔓蔓被颠醒了。
她伸出小胖手揉眼睛,看见这排又高又粗的树很兴奋,又犯起喜欢数树的毛病。
“一、二、三、四、五…十,十一,十五…”
徐祯在前面拉车,很高兴地转过来说:“蔓蔓,你已经学会从一数到十了,爹教你从十数到二十好不好?”
“好啊,”蔓蔓应得很爽快,数的时候却不配合,就觉得十三后面是十六,还非要说她爹数错了。
姜青禾才没理他们父女间的官司,她一路上都执着于一件事——捡牛羊粪。
积肥是她这几个月的事业,话可不是白说的。
当然不是真上手捡,她有两件工具,一样是五耙弯曲粪叉,牛粪坨很大,天热干得快,用粪叉抄底连土一铲,抖完土把牛粪扔进篓子里。
另一样也是粪叉,但只有两根挨得很近的齿,并不是所有牲畜的粪便都那么大。驴的就小,外皮稍硬又光滑,不使点巧劲都叉不起来。
大伙最喜欢的是羊粪蛋,一点不臭又干爽,用两齿耙一叉一个爽,就是小了点。
这条路是往平西草原放牧要经过的,所以边上干掉的牲畜粪便不老少。等走到白杨树的尽头,露出生满碱蓬和红柳的土地,就到了北海子的芦苇荡,禽鸟的栖息地。
而姜青禾不嫌累地捡了三大篓,她到地才觉得自己傻了,“我应该回去再捡的。”
“就这么点路,能拉回去,”徐祯把板车后面的支架卸下来,扎进土里,板车就牢牢地保持一个平面,不需要往下卸货。
蔓蔓跑去蹲在没有芦苇覆盖的地方,远远瞧着湖中央那座小岛上飞舞的禽鸟,她记得爹娘说不能靠近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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