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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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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马。”方彧游喃喃自语,“他把踏香换掉了。”

马球场上决定胜负的关键不仅在于人与人的配合,还在于人与马的配合,所以每一个擅长此道的都有一匹专门来打马球的骏马。

但姜去寒,他既不重视训练,也没有专门的马儿,似乎一切都是随心情来。

方彧游看到他往手心里放几块糖,摸着马儿的脖子喂给它吃,对谢云霁道:“但他赛前就奖励马儿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原来如此。”谢云霁记下,虽然他根本不打马球。

“好了,我也要去找我的队友了。”方彧游按照惯例是姜去寒的对手。

他很享受这个状态,毕竟在赛场上,能让人全神贯注的不是队友而是对手。

谢云霁点头,转身往彩棚方向走。

申时,马球赛开始。

笙箫齐奏,彩棚里站满了国子监的学生。

姜去寒一身银色窄袖袍坐在马上,手里拿着的一杆偃月型的球杖,也是银色的。太阳将落,他在红色的余晖下驰骋,几个错落间俯身击球,像是逼退太阳的银色弯刀。

他是西方显出朦胧形态的皓月的化身。丝带飘扬,谢云霁心忽地一窒。

黑色骏马上,李因因为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和规则,不断游离在比赛之外。

像是可以在场上随意行动的观众。

因而,他能轻易看出,掌控观众眼神和叫喊的根本不是地上那个拳头大小、色彩鲜艳的七宝球,而是那个耀眼到过分的人。

──姜去寒。

他的马踏到何处,何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声响,而他不在的地方,李因向后望去,一片死寂,即使众人脸上是潮红和悸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到场上。

但是,姜去寒没有来。

他们就一直处于心动与欲望开展前,身心一片空白的状态中。直到他和他的马,踏着尘土出现,阻塞着众人的开口的东西才消失。

不只是观众如此,场上的参赛者的情绪似乎也被他掌握。

这一片空间与其说是热闹,倒不如说是混沌。

“太夸张了吧。”李因把话撂在空气里,全神贯注地盯着七宝球。马球赛,至少要有人盯球!

越过好几个对手和队友,银色球杖挥出的七宝球被他拦截,换个方向,向对手的球门方向飞去。

李因呆呆看着球穿过球门,落地,万物在他耳边失声。

他有预感一般回头,抬手。姜去寒来到他身边,与他击掌,“打得不错。”

山呼海啸在这句话后发生。

是了,通州地势崎岖,他曾纵马夜上雪山,下踏溪流,用和球杖很像的器具俯身,勾起山涧中珍贵的草药。

再一次配合姜去寒击穿对方球门。

李因脸上是畅快的笑,他和京城中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但姜去寒说他的马球打得不错。

再之后的事情,李因有点记不得了。

只知道他们在太阳消失在天际的那一刻结束比赛,毫无悬念地胜利。从此他也像国子监的所有人一样,在马球赛前忧心忡忡,生怕患了风寒,影响他参与的资格。

同时领略到这项活动残酷的规则:一次掉队,便再也无法进入。

……

比赛结束后,姜去寒简直通体舒畅。皇宫内,皇帝躺在地板上,不批奏本,把奏本塞到脑袋下枕着。

他第一次将七分神魂放到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在马球场上肆意驰骋。

皇帝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叫出系统。

猛锤。

“看到了吗?我原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还给我还给我!”

三分神魂果然没什么理智,系统窝窝囊囊不敢出声。

打就打吧,祂到也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另一边,姜去寒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让阿特带回家。他没有忘记马球只是一个幌子,一个人在湖畔等着许清衍等人。

许清衍他们很快来了。

“姜兄,”许清衍还没擦掉脸上的薄汗,从后面拉出一个青年向姜去寒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弟李因。”

另一同学道:“他是祭酒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也很想为祭酒出一份力。”

上一个关门弟子是姜重一,因此姜去寒听后:“好厉害,他一定很刻苦。”

祭酒不在乎学生天分,而看重努力程度。也因此对很有天分但极其懒惰的姜去寒恨铁不成钢。

许清衍点头,李因不愿意一辈子待在通州,几乎是悬梁刺股地努力考入国子监,再让国子监的祭酒看到他。

眼见前途一片大好,祭酒却遇到劫难。

湖畔凉风阵阵,众人却是刚出了一身热汗,许清衍安排马车,带着姜去寒等人去了自家在城东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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