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狼心狗肺(2 / 2)
陈茹娇坐在客厅的实木沙发上。
陈茹娇和齐焕华结婚的时候,手里没钱,搬到城里的时候,除了齐焕华单位分下来的这套房子,其余的啥都没有。就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是陈茹娇一针一线亲手勾上去的花。
但当时装点这个家时有多么地期待和憧憬,现在的她,就觉得有多么地令人作呕和可笑。
“齐焕华。”
陈茹娇没有哭,但她抬起来的右脸发红稍微有些许的肿。
她语气很平静,但却是苏楚箐作为一个旁观者,在阅读原书的过程中,从未感受过的势如彍弩。
“你信或是不信,我陈茹娇今天话放在这里,不管你是在家还是出差,我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你不好的事。关于你妈,我们已经争论过很多次了,今天我也不想再继续说,”轻扯唇角,陈茹娇本想让自己看得更体面些,但却发现她根本笑不出来,“到底是因为我和你妈合不来,你才大发雷霆,还是因为外头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话伤了你男人的面子,我们俩心里都清楚。”
陈茹娇的话仿佛点燃齐焕华心中炸药桶的最后一段火引,原本瘦弱的男人,愤懑到喘着粗气,像是一只随时会横冲直撞的暴怒公牛。
也不管还有其他人在场,而且这位‘其他人’还并不一般。实验结束后,按照中央的表彰决定,顾屿衡的职务必然又会往上升几级,到那个时候顾屿衡就会变成他顶头上司的上司。
但齐焕华此刻彻底忍不了了。
遮盖他粗鄙本性的‘文化人’‘大学生’‘高材生’外衫被彻底撕碎后,他彻底暴露出与齐老太一脉相承的卑劣本性。
“闭嘴!她是你婆婆!你这些话,是作为齐家媳妇该说的吗?果然是死了娘的东西,基本的家教都没有!”
“捕风捉影,呵呵,捕风捉影,你要背挺得直,别人怎么会传你的闲话?陈茹娇你行啊,嫁给我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我们一大家子,结果现在你就是这样照顾的?给我带绿帽子还有理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亲爹都能和村里的寡妇躺在一张床上,生出来的女儿,还能是什么贞洁的好东西?”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齐
() 焕华恶毒的谩骂,脑袋被打偏过去的齐焕华舌头抵上臼齿,哭腔里瞬间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甚至因为顾屿衡的存在,齐焕华作为男人的自尊彻底感觉受到挑战,他口不择言,本该是最亲密的夫妻,长满尖刺的话语戳得陈茹娇身体猛地发抖。要不是有苏楚箐的搀扶,刚刚站起来的她,双腿发软,几乎就快要瘫倒在地。
“我看你才最该闭嘴!”
支撑着陈茹娇,苏楚箐彻底听不下去,无畏地挡在俩人之间,因为太替陈茹娇感到委屈,甩出去的巴掌太过用尽,震地手心暂时失去知觉。
“你觉得茹娇对这个家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但你自己,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除了凌川凌霄上学的学费,你又出过什么钱?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是钱?你也算是个燕京大学副教授,我就不相信养家的钱你都拿不出来。为了让凌霄凌川多吃点肉,吴丽丽背地里笑了她那么多次,育才饭店剩余的鸭架,她一餐不落,洗干净了带回来,你看不见,我替你看了!”
“每天晚上困到要死,打瞌睡时钩针差点戳到眼睛,清醒了又继续勾围巾,就为了能多织几条补贴家用,你看不见,我替你看了!”
“良心狗肺的东西,没有陈茹娇你有算得上那根葱?”
不过是作者选择他作为了《文青八零》的男主,否者在苏楚箐看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比他有良知,都能比他做得更好。
“你!你!你!”
齐焕华的眼睛此刻已经彻底红了,暴起的血管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得了疯狗病,扬起手臂,绷直的手掌眼看就要落下去。
明明在梦里,他会在这个小年满载荣誉地凯旋归来,温顺能干的陈茹娇会在餐桌上承诺资助他下一季度实验室的开销,而他也确实有极高的科研悟性,成为华国工学领域的领军人物。
他和陈茹娇鸾凤和鸣、连枝比翼,是所有人艳羡称赞的神仙夫妻。整个世界,都会围绕他转动。
而苏楚箐不过是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妇人,就连去世的消息,都是前来求他们办事的乡亲们,吃饱喝足后吹捧他和陈茹娇二人的间隙,打发时间无聊的谈资。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喽啰而已,梦里的齐焕华都会因为听到她的死讯而感觉脏了耳。
但现在她却扬起下巴站在他面前,眼里的鄙夷深深拉扯着齐焕华的神经。
她怎么敢?
梦里仿佛亲身体验的场景,让齐焕华难以分清现实和梦境。一时间,他仿佛变成了那位完美解决实验难题,即将蒸蒸日上一展抱负的科研新秀,而不是现在,在这处不隔音的筒子楼里,时刻饱受辞退威胁折磨的过失研究员。
但齐焕华的手却并未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落到苏楚箐脸上,还未挥舞出去的臂膀,在半空中被迫截停。
齐焕华个头不矮,但顾屿衡比他更高。
更何况顾屿衡闲暇时间有健身的习惯,青筋紧绷的小臂抬起来,轻而易举地钳住齐焕
华的手腕。
平日冷清但却极为有分寸的顾总工程师,凛凛威震强势地压下来,齐焕华吃痛‘嗷’的嚎叫一声,落入一双刀锋般锐戾的眼,顿时间,胆寒发竖毛骨悚然。
“如果不能好生说话,我会让警察帮你来冷静。”
说完,顾屿衡手腕用力,齐焕华因为推力猛地后退几步,狠狠砸在客厅墙壁上。
“冷静?”齐焕华耸肩冷笑一声,“要是你出差回来,看见你家女人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你能冷静的下来?她都不要脸,那我还要这个家干什么!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女人,之前还与村里的地痞混子有过婚约,身上早就不干净了,我作为大学老师凭什么瞧得起她?给了她城市户口,又让她在首都有落脚的位置,这么好的条件,她又还给了我什么?啊?给了我什么!!!”
“如果我坚信这份关系,那我会充分怀疑并验证判断后,再做判决。”
齐焕华捶着前胸猛烈的嘶吼,因为顾屿衡的一句话彻底消音。
“我的爱人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妻子。我们先要平等,然后相爱。”
虽然事情的原委还没弄清,但齐焕华已然将陈茹娇彻底钉上了耻辱架。仿佛正是因为这般,他才是匡扶正义的一方,他的所作所为,都有了需要被理解的缘由。
“我看见了……她就是出轨了,她……”
“我和陈茹娇同志之间清清白白!”
回去的路上,黄松杰听路人谈论起燕京大学职工大院的筒子楼里有人吵架,听到吵架的内容,他就觉得大事不妙,问清楚吵架的单元楼和门牌号后,本来都快要回到家的黄松杰,立马一路狂奔着返回。
“是我想要追求……”气喘吁吁的黄松杰在看到陈茹娇脸上的红痕后,急促的呼吸暂停片刻,下一秒,他拽着齐焕华的领口,不等在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抡起拳头就砸了上去,“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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