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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小病都会争先请他上门,高良当年眼睁睁地看着他坐上了寿安侯府的马车,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让这样的人丢下那些达官显贵的约请,专程来长陵邑出堂作证?简直就是开玩笑。

两个人就在这时自他身侧走上了大堂,自报家门,正是邵宗与胡博。

高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还真的是邵宗和胡博本人!也不知道洛娘子使了什么诡计,竟然能将这二人都骗了过来!

可惜他再心慌意乱,也改变不了注定的结局。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在洛千淮的预料之中。邵宗与胡博看过了郑燕氏的医案,一致认为文溥的处方配伍严谨,用药精当,并无丝毫不妥之处。

反观高良力主的所谓良方,才是治标不治本,纯属胡弄外行。

有他们联袂作证,辩证清晰通顺,便是堂下百姓不通医理,也照样听得清楚明白。

案情审到这里已再无悬念,本来就已经可以判决了,可就在这时,堂外忽然进来了一名领着孩子的妇人,自带状纸上堂申冤。

原来这妇人便是当年那位自杀身亡的伙计之妻。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会让她有伤人的机会

“夫君当年受人胁迫,在堂上说了假话,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深感对不起柳老郎中与文郎中。”妇人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

“且那年民妇刚刚有了身孕,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绝对不会选择自戕。至于事后他留下的那封遗书,根本就不是他亲手所写,因为夫君虽然跟着柳老郎中识了字,但写得却少,字既大且丑,根本就对不上号。”

“这些疑点,你当年怎么只字不提?”霍瑜板着脸喝斥道,吓得那妇人连眼泪都收回去了。

“那时民妇只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都是懵懂的。且先前胁迫他的人上门说,夫君得罪了上面的大人,若是敢节外生枝,连民妇跟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霍瑜又问了几句,得知那个反复胁迫他们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年纪,相貌并无甚奇处,只在右手手背上,有一颗扁豆大的痦子。

“其实后来民妇又见过他一次。”那妇人小声地说道:“那日他恰从悦和楼出来,回身跟伙计说,把账挂在徐家……”

在这长陵邑内,提起徐家,指的当然就是长陵尉徐楷的府邸。

前次郑燕氏死亡一案,最后一个疑点也因此告破。至于伙计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移作另案调查后再行处置。

霍瑜的判决顺应了民意。文溥全无过错,收回加诸于他的所有处罚,同时发还霁安堂的牌匾。

高良被以诬告罪论处,当堂打了二十杖,剥夺了他坐堂医的资格,但因为他只是回春堂聘用的坐堂医,东主另有其人,所以并没有查封没收匾额,而只是罚金了事。

走出公堂之时,外面的百姓自觉地分开了通道,让洛千淮一行出去。

“原来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误会了文郎中了!”先前诋毁过他的人惭愧不已。

“恭喜文郎中,你总算熬出头了!”也有相熟的街坊为他高兴。

“这次回去,就要重开霁安堂了吧?我还记得当年的霁安堂向来怜贫恤弱,童叟无欺,可不像那回春堂,甭管大病小病,不脱层皮就别想走出来。”

“可不是吗?文郎中沉冤昭雪,以后咱们长陵人再瞧病,可就有了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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