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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寻鹤只是略侧过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家绝不会如此。”
沈瑞闻言微微一怔,随后禁不住笑了起来,实在不知这个在原书中将沈家上下屠戮殆尽的人,而今这话中又有多少可以叫人信服的。
从前要防着他挥剑,而今却难免要仰仗,这种颠倒的感觉虽然怪,但却也意外有趣。
白琢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动静,只瞧见他笑了便颇有些不忿:“陆兄对你也算是好的了,你不为陆兄扼腕叹息也就罢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当真是狼心狗肺!”
沈瑞瞥了他一眼,只觉着聒噪,但他向来是个不大愿意吃亏的主,而今也能一边偷偷同人调情,一边匀出点心思和白琢说话。
“我为何要扼腕叹息?”
白琢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怔愣了片刻后才开口:“陆兄而今大好的年华,却取了一个死人,日后都要守着灵位过活,如何不值得扼腕叹息?”
“他可怜,难道於氏之女便不可怜吗?”
白琢面露鄙夷:“她有什么好可怜的,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借着时势便想要高攀,如今更是连死了也要将灵位嫁进来。”
沈瑞转头看了眼喜堂上面色平静的陆思衡,又转头看了眼义愤填膺的白琢,嗤笑一声道:“这场婚事,只怕陆思衡甘愿,於氏小姐却未必甘愿。”
“我听乌州来的消息亦是说於鸢是因着不想嫁到陆家而自裁的,事情虽未必这般简单,但大抵意思不差。”
白琢张了张嘴,大约是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番说辞等着他,好半天才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她若是不想嫁给陆兄,先前为何叫景王来说亲,而今她那母亲为着她好一通筹划,依我看也正是得意的时候。”
说到这,白琢好像终于将自己说服了一般,就连声音都变得更有底气了些,他最后还能做个总结似的道:“陆兄现下是被逼迫着无法,她们於氏又不是。”
沈瑞看着那灵位上的名字轻声道:“被逼迫着无法的并非是陆思衡,他有太多法子可以转圜,只是为着保全陆家却宁愿娶一个致死不愿嫁入的女子罢了。他哪里是不知那於氏小姐不情愿。”
沈瑞唇边带着点笑,可细看下去,只觉着嘲讽。
“於氏为附庸景王将自己深陷于无可转圜的境地,陆氏为保全不惜取一个灵位,二者之间谁都不是无辜的。”
“倘若真要谋算出个可怜可叹的,那便只有已故的於氏小姐了。”
陆思衡已经在高唱的吉祥话之中捧着那灵位离开了喜堂,眼瞧着而今似乎也没有什么饮酒起哄的必要,沈瑞有些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白琢原本已经有些被他说动,可现下看见他这般轻慢的样子,仍旧是暗自生气。
直到沈瑞都已经走出去了两步,才忽而开口道:“可陆兄想来待你不薄,沈陆两家也算是交好,你而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沈瑞转过身子看向他,他身侧的江寻鹤也一并转过身来,两人肩上披着外面的天光,叫人有些看不清神色,白琢心中一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直到听见了沈瑞熟悉的声音才算缓过神来。
“沈陆两家不过是利益之交,我同陆思衡也从来是互相谋算,我心中清楚,他心中也是明白。只有你坐于高台之上,现如今才能说出这般幼稚可笑的话来质问我。你那两句便是回去说与你祖父听,也照旧是寻不到什么支撑的。”
沈瑞实在是同他说累了,若不是而今陆家已经倒戈,他要时时防备着别玩脱了,还真想将白琢一并推入火坑之中去。
他不想在同白琢多说一句,于是侧过头轻声对江寻鹤说道:“走吧,出门前春珰寻了坛好久,而今也应当温好了。”
陆家内的宾客还在维持着那一副假面,只有两人穿过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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