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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松开,沈瑞皮肤白,那块的皮肉早在他长时间的揉搓下,红得吓人,同他唇上的那点血渍交映着,显得惨兮兮的。
江寻鹤的目光在上面顿了顿,随后有些无奈地笑起来,摆出这般可怜的模样,实则不过是最后一点引诱人的把戏罢了。
而且,那血珠分明是江寻鹤的。
哪里就成了他装乖卖惨的工具呢?
他探出指尖,将沈瑞唇上的血珠轻轻擦去,但已经有一点干涸了,紧紧地贴在唇瓣上,好似一种长久的、无声的依附。
江寻鹤手上还向下淌出一道血迹,将系着红玛瑙坠子的绳子都平添了几分颜色,最后蜿蜿蜒蜒地沾湿了沈瑞方才捏过的那一处官袍上的绣纹。
三色的纹样最后被血迹浸透成一种暗淡的绛紫色,仿佛在宣告着其主人的沉沦,只是这点意味沈瑞却半分不知晓。
江寻鹤收回手指,看着指腹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那个清楚、齐整的牙印轻笑了一声:“那今夜,我便在屋中等着阿瑞前来。”
第069章
等到管湘君在春珂的搀扶下进了院子时, 院子中已经只剩沈瑞一人支着身子坐在藤椅上。
青色的石砖上湿了一块深色的污渍,旁边是碎掉的茶盏,瓷片裂口之间能看出白色的边沿, 周遭还散了几颗圆滚滚的葡萄。
沿着一地的狼藉看上去,沈瑞手指在覆上轻轻敲动,冷眼瞧着这一片, 面上明显还带着些笑意, 但却半点不进眼底。
管湘君脚步下意识一顿,凝眉斟酌了一番此事之间可是出了些什么漏洞, 但一应的事由皆是由着两人商议的,即便有些细微之处的差错,也是在个框架之内, 大约是不会致使沈瑞这般生气的。
管湘君理了理事态之后, 也没过多的心忧, 反而是轻笑了一声, 走近了道:“沈公子这是又在谁身上惹了气?瞧着眉毛眼睛都要皱成一团儿了。”
沈瑞略挑了挑眉抬眼看过来,面上莫名显出了一副刻薄相来, 唇边探出一点牙尖:“倒是不如楚夫人好心情。”
尾调微微上扬,摆明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原本还没个头绪的管湘君心中突然升腾出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东家似乎现下正住在沈家。
且这院子里的狼狈场景, 怎么瞧怎么像是得胜的那一个已经畅快地走了,剩下这一个憋了一腔的怨气却又没地儿发泄。
只能鼓着腮, 折腾这些个物件儿, 若是碰见了谁撞了上来, 便是数着他倒霉了。
这会儿倒是不见他平日里那副万事都洞察筹谋的神情,但却更像是世人眼中的沈靖云, 幼稚又顽劣。
没缘由地说了不中听的话,唇角就会稍稍绷紧,昭示着他那点委实所剩无几的愧疚之心,大约是想要找补,目光沿着管湘君的身量打探了一番,冷着声道:“腿怎么了?”
知晓他心性的明白是大约是为了找补勉强施舍出来的关心,不清楚的还要以为他那未尽的半句是:若是没折,便再寻个人给打折了才好。
管湘君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春珰已经新沏了茶送过来,两只描金的海棠纹样茶盏落在桌案上,她看了一眼打趣道:“可惜了,凑不成一套了。”
缺的那一只正碎成不知多少个残片在地上躺了个安详。
沈瑞端起茶盏,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随口道:“因着谁破的,便折了银子叫他赔上便成了。”
管湘君颇认同的颔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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