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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言官一边说, 一边直将目光往沈钏海身上怼, 一副生怕别人不能听懂他话中之意的模样。
明帝眼见着这帮言官看热闹不嫌事大, 下一步恐怕便是要将沈钏海一并论处的样子,急忙出言制止道:“诸位爱卿恐怕有些误会, 那沈靖云前些日子大病一场,现下进宫同太子一并听学,恐出意外,是朕命侍卫前往护卫的,并非擅自调动。”
言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还有这般境况,最后还是焦润上前道:“陛下,此事只怕不和礼法,那沈靖云平日里骄纵惯了,行事多有不妥当,陛下虽为体恤,却怕他依仗这这个而惹出祸乱来。”
“更何况百姓本就对他颇有微词,现下又让宫中侍卫跟随他身侧出入,只怕时间一久,百姓们会认为纵容沈靖云此般行事的正是陛下啊。”
焦润没把话说得更清楚是为了留一份体面,但大殿中的文武大臣何人不知晓,中都那么多个世家公子哥儿里,独他沈靖云一份这般纨绔嚣张,其中若没有明帝纵容的手笔,是决计不可能的。
但此事放在暗处便也罢了,百姓们未必会知晓朝中权势的风起云涌,现下却叫他出入都带着一大批侍卫,迟早这刀要扎在明帝自己身上。
明帝脸色一变,显然也是明白其中关窍,他眼底划过一丝晦暗,此番行事原是为着打压沈家气焰,可如今却搬起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
只是不知道,这沈瑞究竟是歪打正着,还是早有谋划,若是后者……
明帝唇角很轻地动了一下,即便是他身旁伺候的春和也未发现半点不同。
若是他自己谋划的,那恐怕就留不得他了。
他决不允许这沈家若干年后再成为太子的掣肘。
很快,他便压下了心中的百般深思,面上严肃道:“爱卿所言极是,此事是朕思虑不周。”
“春和,即刻下旨命侍卫们回宫正常轮值。”
几个言官悄悄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点满意的笑意,于是齐声道:“陛下英明。”
只有焦润还站在原地,明帝一瞧见他就觉得头疼,但却不能装作瞧不见,只能硬着头皮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焦润拱手行礼道:“臣听闻陛下命江太傅住进沈宅,只怕于理不合,要惹人嫌话吧。”
明帝紧紧地合了合眼,他就知道,这老匹夫同那张岳一般讨人嫌,一个专盯着国库里的钱,处处叫他勤俭,另一个就死死地拿捏他丁点的错处,每日上奏弹劾。
下次节俭,便先叫张岳从焦润的折子钱里扣,都给他扣光,免得他那折子都要在宫中垒成山了。
“朕知晓爱卿之意,但如爱卿所言,沈靖云自幼骄纵、行事无度。江太傅既为他的夫子,便可当如此教导之责。”
焦润等得便是这句话。
“既为夫子,便也当有个考量,否则只在面上说是夫子,却不加以约束,岂非白费功夫?臣认为应当将沈靖云的言行同江太傅一并论处,学生之过,又何尝不是夫子之责?”
几个言官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桩事,犹豫一瞬后又都站了出来:“陛下,臣附议。”
只是此次的声浪明显要高于方才,毕竟着朝中人人皆知那沈靖云惯是个会惹麻烦的,想叫他老老实实地不惹事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至于那江寻鹤,区区寒门出身,商贾之子,此等身份低贱之人,难道要留他在这朝堂上横行不曾?
既然陛下将他派去看着那沈靖云,不防就借着这件事让他永远辗转于府邸学堂之间,在没法子在朝中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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