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029(2 / 2)
究竟是忘了,还是本就不在意,又或者对他,对整个侯府所有人并不抱任何希望?
还是……什么旁的缘故?
陆绥安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她,似乎想要从她面容上发现一丝端倪来。
而沈安宁听到这样的处置后,显然有些惊诧。
今日,她为陆家挣了天大的脸面,侯爷陆景融为她出头,训斥了房氏姑侄二人,甚至将她们今日贴身跟随的婢女都一并给处置了,对于这些结果,沈安宁并不意外。
侯爷陆景融历来最为看重脸面,然而比脸面更看重的则是整个侯府,确切说是整个大房的利益。
前世,她闹了那么大个风波,公公陆景融憋回到侯府后便生生吐出了一口血来,自那之后便对她彻底嫌弃了,甚至堂而皇之的对萧氏吩咐:日后别再让她到我跟前来碍眼。
连多瞧她一眼都觉得闹心。
是以,对房氏姑侄二人的处置她心里有底。
只是,对陆安然,他陆绥安的心上人——
禁足三月?
远嫁?
沈安宁扎扎实实觉得有些意外!
这样的处置,说不上来到底严不严重,横竖相比当年的她,基本算是毫发无伤,若非她是陆家长媳,前世的她怕是会被
陆家送到乡下庄子里了此残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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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这是陆景融的发落,还是他陆绥安的决定?
所以说,前世陆绥安与那陆安然之间并非她一早想象中的那般,早已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而是在后来他们婚后的日子里才慢慢勾搭出来的珠胎暗结及奸情?
哪一种?
沈安宁一时不得其解。
还是,禁足三月也好,他日远嫁也罢,皆不过是个嘴上幌子罢了,是想要暂且堵上她的嘴的缓兵之计?只待日后一朝解禁,婚事若没相看好,难不成她沈安宁还能冲上去押着她远嫁不成?
呵,但凡没有实打实的落实责罚,但凡这道惩罚没到生效的那一日,沈安宁都不会轻易将这个处置当真。
毕竟,前世那陆安然推拒婚事的本领,沈安宁实打实皆瞧在了眼里,对于一个枯守兄长七年不嫁的人,沈安宁不信三个月内能将她顺利打发走!
所以,这究竟是他陆绥安维护他心上人的权宜之计?
还是,他确有这般想法。
沈安宁一时抬眼,静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从这个同床共枕整整七年的男人眼里,她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过,沈安宁本就不在意。
重活一世,这些人在她眼里都已是浮云一片。
她此后不会再受气,有什么便说什么,发现什么便点明什么,谁给她不痛快,她便也让谁不安生,至于事后怎么处置都是他们陆家的事,她亦不会过多插手,若他们陆家看得下去这一家子糟乱,容忍得了这满府腌臜污秽,那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发霉发烂。
她本也不抱什么希望。
这样想着,只见沈安宁淡淡道:“世子和侯爷处置便是,我并不任何不满,不过,我有个疑问——“
说话间,只见沈安宁忽而淡淡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丈夫,只有些好奇道:“为何要将大姑娘……远嫁?”
沈安宁悠悠问着。
潋滟的桃花眸阔别月余,第一次正眼落在陆绥安俊逸的面容上。
便见陆绥安双目紧盯着她,忽然微眯了下眼,道:“你不也算远嫁么?”
陆绥安淡淡说着。
说这话时,面上依然无甚情绪,没任何表情,亦辨不出任何破绽和喜怒。
却一直双目紧锁着她。
他这句话,以及今晚始终如影随形的目光均让沈安宁神色一怔。
她一时捉摸不透这句话,以及这些目光的深意。
片刻后,只淡淡抬眸道:“世子这样看着我作甚?”
朦胧的夜色下,此刻沈安宁长发披肩,一身中衣裹身,轻薄的中衣裹住了她全部身段,却遮不住那抹若有似无的袅袅婀娜。
晕黄的烛光下,她肌肤似雪,乌发雪肤,夜色裹着她姣好的面容,描绘着她秀美的五官,以及五官上那抹娇艳欲滴的红唇……
陆绥安静
() 静看着,却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顷刻间自八仙桌旁的凳子上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骤然说了一句:“就寝罢。”
说完,还不待沈安宁缓过神来,陆绥安已自顾卸下了腰间宽大的革带,缓缓朝着浴室方位踏步而去。
沈安宁神色一愣。
片刻后自然反应了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她并非尚在闺中的闺阁女子,不说这一世已与陆绥安圆过房了,便说上辈子虽次数不多,到底成婚七年了,沈安宁早已不再是不知世事的闺中姑娘,对于同房什么的,早在这一个多月梳理心情的日子里,也早就有了预见。
但凡在这侯府一日,但凡还是他陆绥安妻子一日,她就没有不断拒绝他的权力。
一回两回可以,次数多了,便矫情了。
只是,今日忙活一整天,夜已深,人也很累了。
前世,这一晚鸡飞狗跳,自然没了心情。
本以为今日亦是如此。
而且,前世在床帏之事上多是她顺着他,看着他的脸色行事,鲜少像今日这般……如此透着显而易见的深意。
沈安宁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多时,到底进了净房,与陆绥安前后沐浴洗漱。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极晚。
二人先后上了拔步床。
窗幔落下,整个世界趋于平静。
窗幔里静悄悄的,黑夜带来更敏锐的观感。
而再次与身侧之人同床共枕,并列躺在这里,便不期然让沈安宁想起了陆绥安南下之前那晚。
那晚是还没做好准备,她算准了陆绥安不会强迫女人的性子,有逃脱的借口和可能。
而今日,已退无可退,沈安宁难得有些一丝丝紧张,和心情复杂。
对陆绥安而言,他们不过分开一个月而已,可于她而言,却是跨越了生与死,跨越了前世和今生,身侧之人于她而言,已然是另外一个人了。
沈安宁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陆绥安盯着头顶的窗幔,并没有急着行事,他的目力极好,视线穿透黑暗,可以看清头顶帷幔的纹路,以及听到身侧之人细微的呼吸声。
他在想上一回行房时的画面。
那时,妻子娇羞不已,身侧细微轻颤着,还没开始,便已经紧张连连。
而此时,除了细微起伏之声,听不到任何动静,平静淡漠得仿佛没有半分涟漪。
陆绥安沉默了片刻,到底长臂探了过去。
然而他的这一番触碰,却让她浑身一颤,下一刻,她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挡在了胸前。
沈安宁急促呼吸着。
从心理到身体的清晰排斥,让她浑身止不住的直直抗拒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她爱慕暗恋的丈夫。
而是那个与旁人苟且,诞下一子一女的陌生男人。
他不再是她的夫君,而是别人的子由哥哥。
“嫂嫂霸占了我的子由哥哥整整七年,也该还给我了。”
“去死吧。”
“你们首辅一家去地底下团聚罢。”
一声声毒辣的诅咒不断在脑海中传响着,让她的躯体僵硬不已,像是一块木板,硬邦邦的躺在那里,全然没有半分反应。
终于在他倾身而下的那一瞬间,沈安宁猛地抬手作挡,却在这同一时刻,一只宽大粗粝的大掌倏地一下,没有丝毫征兆的来到了她的颈前,一把稳稳握住了她的脖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下一刻,便见黑暗中,有人紧紧捏着她纤细的脖颈,一双幽暗犀利的鹰眼面无表情地悬在夜色中,悬在她的头顶,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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