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第19章
孟岁檀拦下了岑氏不叫她插手宁离的事,叫岑氏气不打一处来,把气都撒在了孟致云身上,“你养的好儿子,跟外人一道儿同我对着干。”
孟致云相当头疼,对岑氏的头脑简单属实发愁,家中人知道宁离此举中伤孟岁檀,难道外人就看不出来吗?还是当庸王和舒贵妃是傻子,把人送离京城,外面的风言风语不知道怎么漫天飞。
人家生母还在呢,还有心思同女儿亲近,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认回去的,就这般把宁离送离京城,也说不过去。
“岁檀有自己的打算,你就非得插手不可?”,孟致云捏着眉心无力道。
“我是她母亲,我还不能管他了?”,向来随遇而安的岑氏也被激起了怒火,孟致云也被吵得烦了:“男人们的事儿轮得到你管?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成?闭嘴。”,他起身吼了一句。
岑氏怔了怔,仿佛被吓着了一般。
孟致云压下火气,细心的同她解释了此事的利弊,让她莫要妇人之仁。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舒贵妃和庸王把孟家当枪使吗?”,岑氏颇为委屈。
孟致云冷笑一声,“说你妇人之仁你还就如此了,此事出在谁身上自然就要去找谁了,恶人谁去当这还不明白吗?”
岑氏愣了愣,脑中灵光一闪,不可置信:“你……你是说宁离?”
“你昨日那般对她,实在不妥,听说那孩子病了,你好歹是当婶母的,去瞧一瞧,安抚一番,幸而岁檀没有像你一般愚钝。”,孟致云摇了摇头。
岑氏有些心虚,“我……我也是一时着急罢了。”
孟致云这么一点拨,岑氏就明白了,可她昨日当针尖对麦芒的指责了宁离一通,今日就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上门露笑脸,碍于面子,她做不到。
可自家夫君说的有理,她这样对宁离,不就是变着法儿的把她往外推吗?到时候在贵妃面前嘴上没把住,胡乱说了些什么,圣上岂不怪罪。
她现在就是懊恼,懊恼自己冲动。
岑氏在屋内踱步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拉着周夫人一同去了赶月居。
路上她还在同周夫人好声念叨:“你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万一那丫头对着我甩脸色……”
周夫人有些无奈,“大嫂,宁离她不是这样的孩子,你昨日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此事她本不是故意的啊。”
“那……我不是着急嘛,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先前撒谎不说,还不敬母亲,要不是这回我都不晓得她父亲是徐老的弟子,圣上尤爱徐老的画,养她这么久,也该出出力了。”,岑氏嘀咕着。
周夫人真想扶额了,她闭嘴不再说话。
宁离正在屋内作画,自孟岁檀离开后,不肖一会儿,便有许多侍女浩浩荡荡的来了她的院子,还添置了许多东西,譬如暖炉、绒毯、上好的兔毛围脖。
侍女们嘘寒问暖,灶上时刻温着汤水,防止她饿,宁离没什么感觉,
只觉得不安,她被人伺候着浑身都难受。
“女郎女郎,大夫人和二夫人来了。”,阿喜急急忙忙的进屋小声说,宁离蹙眉,“就说我生着病呢,见不了人。”
日日来找茬,当真是没完了。
“不是不是,大夫人是来看望您的,她说昨日下手没轻重,特意带了些补品来看望您。”,阿喜满脸不可置信。
宁离愣了愣,眉头拧的更深了,她可不信岑氏有这么好的心,大约是有别的筹谋,她不动声色:“哦,那便叫进来吧。”
岑氏不自然的随同周氏进了屋,宁离裹着大氅坐在床榻上,神色苍白,脸颊一侧的青紫还在,可见岑氏那日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身子可好些了?”,岑氏干巴巴的问道。
“托婶母的福,好多了。”,她语气算不上好,平平淡淡,也不热络,叫岑氏好一个没脸。
“好多了便好,瞧,你婶母给你带了上好的人参,同乌鸡炖了汤,最是滋补,我瞧着你身子太虚弱,该好好补补才是。”,周夫人打着圆场。
宁离敷衍着道了谢,一时无话可说,三人陷入僵持,岑氏眼看着到了不得不说的境地,硬着头皮赔笑:“皎皎啊,婶母昨日确实太冲动,不该动手的,只是你瞒着家中这样大的事情,婶母也是一时心急,你会体谅的,对吧。”
岑氏试探的看着宁离,宁离恹恹的说:“婶母到底要说什么,直说罢。”
“你得贵妃青眼,没准儿不出几日贵妃便会宣你进宫,按理说,你有了前程固然是好的,只是孟府养你一场也不容易,可别提岁檀了,你自小,穿的、吃的哪一样不是和臻娘一样,我们都是把你当嫡女养的。”
“可是你阿兄的境地你是不知道,太子还在关禁闭,你阿兄遭朝臣虎视眈眈,稍有不注意就会被拉下马,那他的前途可就毁了,婶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忍心看着你阿兄这般吗?”
岑氏说的颇为委婉,暗示意味十足。
宁离明白了岑氏的意思,她说岑氏今天怎的态度变的如此之大,合着是怕她攀上舒贵妃说出对孟府不利的话来,舒贵妃巴不得看孟府失势,太子好少一大臂膀。
所以特来试探警告她。
宁离的心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冷的瑟瑟发抖,后背发麻,泛着青的手藏在被子下死死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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