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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正德帝这个当爹的，活得比戚文璟这个当儿子的更久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有些长寿的皇帝确实会熬死儿子，甚至还有熬死孙子的，这并不少见。

想到这里，戚云端看戚文璟的目光都带着幸灾乐祸。

戚文璟厌烦极了，偏偏还要摆出父慈子孝的姿态来。

“父王，您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这万一，死在了正德帝前面，看不到他这个冒牌货夺得了戚家的天下，那多可惜啊，对吧？

戚云端是真的在祝福戚文璟一定要好好活着，但是这话落在戚文璟耳朵中，就总觉得戚云端是在阴阳怪气。

现在两人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父慈子孝，但都知道彼此父不慈子不孝的，不过戚文璟倒是没怀疑戚云端知道了事情真相。

如果知道了，必然不可能如此态度，甚至姚凌云也不可能那么坦然地面对他。

这么多年来的不闻不问，毫不关心，戚云端态度会这样也正常，而且戚文璟也不想看到戚云端一脸孺慕的样子。

膈应。

他何必一个孽种来孺慕？

在戚文璟心中，戚云端连孺慕他都不配。

现在正德帝已经快六十了，在这年代，这样的年纪已经算是高寿了，而皇帝多短寿，戚文璟想着，就算不知道当初正德帝的身子骨是怎么好起来的，但年纪毕竟大了，肯定会有些力不从心，他想要的机会也不会等待太久。

然后他就等到了选秀正德帝亲自为戚云端挑选了一个家世极好的女子当世子妃。

然后他就等到了戚云端与太傅的嫡孙女成亲的日子。宏摟梳媛

戚文璟：“……”

他真的受不了了。

在正德帝想要给戚云端赐婚的时候，戚文璟就曾经表露过不合适，找的理由是姚凌云身份太低，有一个家世太好的儿媳，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好处，且对姚凌云来说也是一种不孝。

总之，百般阻挠正德帝给戚云端赐婚。

然后戚文璟就被正德帝大骂了一顿。

别人家的亲爹都希望自家儿子更好，恨不能自家儿子娶家世最好的女子当正妻，怎么到了老二这里，就恨不能给戚云端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呢？

当初老二要娶老二媳妇，他也觉得老二媳妇身份有些低，不过老二自己愿意，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如今又如此要求端儿？

“朕乃是长辈，就算要孝顺，也当以朕这个皇爷爷优先，朕想要看着他娶太傅孙女，谁有意见？”

戚文璟：“……”

他不配啊！

那个孽种他不配啊！

戚文璟真的要被自己憋屈死了。

现在他在正德帝这里的存在感确实高了一些，可戚云端这个孽种身份更高啊，都说隔代亲，戚文璟也没想过正德帝对戚云端与对他会是天差地别的态度，饶是不在乎这个父皇，戚文璟心中都开始酸得慌了。

除了不甘，戚文璟心中其实还有点得意——你不是向来自负吗？结果你一直疼爱的孙子其实并非是你的血脉，不过是一个孽种而已。

看着正德帝宠着戚云端，戚文璟心中也有一种奇妙的快意。

戚云端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要单身，毕竟时代不同嘛，这一切也正常得很，就算同为古代，但是有修士的地方和真正的封建社会也是不同的。

他也不觉得娶妻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无法给出爱情，但这年代成亲生子，本就没什么爱情可言，婚后相敬如宾，相扶到老，这才是正常的状态。

而他能够保证自己会对妻子好，不会欺她辱她轻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