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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毒品、不要碰毒品,他倒好,权当我的话放屁!要不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立刻把他扫地出门。”
一连串的输出后,陈显终于停了。他仰头对着酒瓶猛灌了一口酒,看起来在努力遏制怒火。
薛汶一直只是听着,没有贸然接话。陈显约他吃饭的行为本身就有些奇怪,那人开口就谈家事更是离奇。要知道,他俩虽算是熟人,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比较亲近的商业合作关系,薛汶给钱,陈显帮忙处理脏活,并没有熟到可以聊家常的地步。
“不过,有时我也在想,孩子搞成这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问题,”发泄完地陈显忽然又开始了自我反省,“是我没时间去管教好他,他不把我当父亲也是情有可原。对了薛老板,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陈先生不必太自责,”薛汶客套地回答道,言语中巧妙地回避了陈显的提问,“有些话即使说了,孩子也不一定听。”
“所以啊,我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陈显看上去确实非常苦恼的模样,眉头一蹙,眼尾的皱纹刻着的全是心烦,“讲到底也是亲生的,总不能跟处理别的一样处理掉。”
空出来的沉默被隔壁桌推杯换盏的喧闹填满,此时此刻薛汶已经很清楚陈显今晚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并且,对方必须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回答。
“家人就是家人。”薛汶的回答十分简单,因为他不想多做解释。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薛老板。”陈显很是感慨地回应。
薛汶笑笑,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太晚了,我得先走了。陈先生慢慢吃,我要先走一步。”
陈显倒是没拦他,还特别热情地问要不要打包点回去。
“哦对了,薛老板,”就在薛汶转身要走时,那人忽然喊住他,意味深长地说,“最近雨水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记得打伞。”
折腾了一大圈,等真正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午夜了。
客厅的灯亮着,暖黄的光亮透过窗户落入前院,薛汶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去睡的薛怀玉。
说来,这人最开始明明是因为腿上的伤才住到这里的,现在伤早就好了,却因为他们谁都不曾主动提搬出去的事,就当不知道般赖着没走。
“哥,这么晚才回来?”薛怀玉见薛汶进门,轻轻合上了手里的书。
薛汶远远瞥了眼,书本暗绿色的硬壳封皮上是两个烫金的字,写着“白痴”。他认出那是自己好几年前买回来的那本,当时看了大半,后来工作太忙便搁置了,等再有时间时,却已然失去了重新翻开这本书的心境和勇气,这本书也自此被他束之高阁,好几年都再没动过。
“嗯,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薛汶回答道,“倒是你,怎么还没睡?”
“因为在等你回来啊,”薛怀玉放下书,起身走到薛汶身边,只见他微微低头,凑到薛汶脸侧闻了闻,说,“喝了不少。”
薛汶抬手把人抵住:“你没必要等我,万一我今天更晚,甚至整夜都不回来呢?你要白白等到天亮吗?”
“那你就应该提早告诉我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薛怀玉贴在薛汶耳边,回答得理直气壮,就连逻辑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想让我跟你报备?”片刻的沉默后,薛汶忽然开口。
薛怀玉歪着脑袋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也用问句给予回应:“不可以?”
“可以,”薛汶的答案出乎意料,他直直盯着薛怀玉的眼睛,第不知道多少次试图看透这个让他猜不透心思的弟弟,“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碰过不该碰的东西吗?”
薛怀玉沉默片刻,问:“什么意思?”
“别装作听不懂,”薛汶伸手掐住薛怀玉的小半张脸,“碰过毒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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