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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走在樊伉身后,漫不经心地听郎君抱怨。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还很萧条,未央宫还未建成,桂宫和北宫不见踪影,整个横门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唯一看着还有点人气的北阙甲第全是贵族宅邸,关键修得还挺土,真不好看,连个逛的地方都没有。
要逛街只能顺着横门大街一直往北,穿过将近半个长安城到东西市才能看得到铺子。
铺子上的东西种类不仅少,质量也不高,樊伉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兴趣。
在横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樊伉觉得没意思,而且天也有点冷,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正巧看到张良乘坐牛车回来。
张良看到樊伉还挺高兴的,朝他招了招手,道:“郎君如何在此处?可是来寻我的?”
樊伉抬头一看,顿时乐了。
前方可不就是张良的宅邸么?
他和无名兄转来转去,居然转到留侯府上了。
“见过留侯。”樊伉看着牛车上的行李,好奇地道,“留侯这是出了一趟远门?”
“出去寻访一位故人。”张良乐呵呵地道,“难得一回来就遇上小郎君和无名公子,来来来,两位且随我进府一叙。”
樊伉眼珠子一转,高兴地答应了。
张良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下了牛车,招呼樊伉二人往里走。
张良本是韩国人,出身贵族世家,所以在樊伉眼里张良和樊哙夏侯婴这等武将不同,是属于真正有文化的文臣一类。
建学校的事找樊哙他们是行不通的,所以樊伉才想趁着这个机会咨询一下张良的建议。就算讨不到什么好主意,张良府上藏书肯定不少,不知道张良愿不愿意借出一两本让他抄录出来当教材。
而且张良的本职虽然是个文臣,不曾亲上战场挥剑迎敌,但却极善谋略,是一位出色的军谋家。
樊伉去舞阳之前还曾许诺要给张良出书的,到现在也没有编出来。现在张良都要归隐了,樊伉觉得还是趁着现在张良人在长安的时候,把这笔帐还了,要不然以后张良离开长安城四处云游,随便往哪个山头一钻,就跟那个阳庆公一样,他上哪儿找人去?
他可是记得从他穿过来并且被吕媭误以为有癫疾的时候,樊哙便派人四处寻访公乘阳庆,找了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这也还好是他,若是换了哪个得了急症等着公乘阳庆救命的人,估计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公乘阳庆还没找着。
进了留侯府,樊伉顿时眼睛一亮,觉得张良真不愧是真正的贵族世家传人,瞧这院子就跟别人不一样,处处都充满了书香门第的气息,跟他们临武侯府的耿直粗犷气质完全不一样。
及至进了张良平日接待亲近之人的书房,樊伉便被彻底震憾了。
好多的竹简啊!
哪像他阿母,以为家里摆两本《汉皇传》就了不起了。
看看人家留侯,这才是真正的汗牛充栋。
张良将手中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书案上,然后招呼两人入座。
樊伉两膝并拢,跪坐在案前,因为不习惯这个坐姿忍不住呲了呲牙。
反观无名,在他身边规规矩矩地跪坐着,背部挺得笔直,两手撑于腿上,非常标准的贵族坐姿。
张良看着樊伉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像个老者一样特别慈详。
“我忘了郎君习惯坐椅子。”张良说罢便命人撤了条案,另搬了桌椅板凳进来,几人方在椅上坐定。
樊伉看着书案上的石头,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石头?让留侯如此重视,莫非是什么稀世名石?”
“非也。”张良摩挲着石头,思绪仿佛陷入到久远的回忆当中,缓缓道,“吾本出身韩国。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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