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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退了他的烧,什么药都行。
腥臭的苦药汤子灌进嘴里,叶长洲却毫无反应,只是蹙了下眉,随即又陷入昏睡。梦中,一会儿是当年和母亲逃亡的情形,一会儿是刚进宫时的情形。
常年逃荒饱一餐饥一顿,叶长洲生得矮小瘦弱,进宫后也不知道藏拙,有什么说什么,念书也是聪慧过人,却没想到会招人忌恨,被兄长们欺负。
五六个十几岁的兄长将他摁在地上打,一拳一脚踢打在身上,他痛得缩成一团,绷着头皮咬牙苦撑。
“呸!没人要的小叫花子!”
“打死他!”
“敢在太傅面前抢我的风头,打死你活该!”
“不如我们像对十五那样,把他关在进冰窖吧!”
老九说完这句话,立即得到兄弟们的认同。他们将叶长洲从地上拉起来,簇拥着要将他关进宫里的冰窖。
叶长洲大惊,十五被他们关进冰窖冻了一晚,第二天被取冰的宫人发现时已昏死过去,最后手脚耳朵都没保住,成了残废。
叶长洲不要变成那样的残废。
“不要啊~”他惊恐不安地大哭起来,“求求你们别这样对我~”但他势单力孤,哪里是兄长们的对手,瞬间被拉扯着拖了数丈远。
“住手!”远处忽然一声厉喝,众皇子们顿时停了手,叶长洲涕泪横流跌坐在地上,远远看见一个白盔白甲的年轻将军怒气冲冲走过来。他生得英姿飒爽,如天神降世,将欺负叶长洲的皇子们轰开:“滚去念书!”
“二皇兄!”皇子们都怕他,冲他鞠了一躬纷纷跑了,就剩衣衫不整的叶长洲坐在地上仰望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叶仲卿,一眼便被他身上温润儒雅和凌厉霸道的气息吸引了——这世上,竟真有人能将两种极端不同的气质集于一身,还不矛盾。
叶仲卿见这满脸淤青的小家伙痴呆呆地盯着自己,笑着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蹲下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捏了捏他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叶长洲。”叶长洲低垂着头。
“原是十六弟。”叶仲卿温和地望着他,“在这宫中,要学会保护自己,莫再让人把你摁在地上打了。别人欺你,你要学会还击。”
“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叶长洲局促地绞着手指。
叶仲卿站起来俯视着这瘦小的小家伙,捏着他肩膀道:“在这宫中,武力是最无用的,这里。”他指了指叶长洲的头,“这里厉害,才有用。”
说完冲他微微一笑,像一阵风一样转身就走了。叶长洲呆呆望着他英姿飒爽的背影,年轻时的叶仲卿,真是令人万分向往。从此以后,叶长洲便将他“这里厉害,才有用”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
西三阁里寂静,只有木炭燃烧的噼啪声。赵婆婆守在叶长洲床头,双眼透过布条慈蔼地望着他,皱皮的手轻轻试探他额头,热退下去了一些,只是他惊吓过度,还没醒来。
“咚咚”有人敲门,门外人拉长嗓子唤道,“晚膳到!”
西三阁没有小厨房,宫中配给皇子什么吃食,叶长洲就吃什么。赵婆婆开门取了餐,径直回到屋里,将食盒打开:黄焖鱼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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