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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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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自行车不算大,斜着塞,勉强能放进后备箱,就是还有一只轮子悬空在外面,盖不上后备箱盖,只能敞着。

徐华这位热心的中年人第一次一反常态地没有动作,只是坐在车里,很无聊地将车载广播的声音调大又调小。秦淮拉开后座的车门,钻进去坐下,关上车门后,从车内的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徐华,发现他的这位舅舅看起来兴致缺缺,心事重重。

看样子,今天秦家驹出来,应该是徐华去接的。

回家的路上,车里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载广播里传来电台主持人播报路况和新闻的声音。秦淮靠在窗边,时不时看看窗外,总感觉这气氛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父亲回家的这一天,他们会很高兴,会很激动,怎么说也得拉在一起唠上几个钟才算完,可事实与他的想象完全相反——高兴和激动是有的,但那么多年没有真正地一起相处过,这种难免的生分反而占了上风,让每个人都不晓得要怎么开口。校门外的那几句语气平常的寒暄,大概是秦家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话题了。

秦淮有些郁闷地将手揣进兜里,却在口袋里摸到了一团纸。他疑惑地取出,摊开手掌,发现是一只纸鹤,和他从前总是在课上折的那种一样。

回到家,秦漾正团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响,便“啪哒啪哒”踩着拖鞋跑来开门。

餐桌上还摆着几盘卖相漂亮的菜,近日天气暖,出去接了一趟秦淮回来,也还是温的。秦家驹却不太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说要再去把菜热一遍。

复热过的菜口感没那么好了,肉变得有些干巴,素菜吃起来也蔫蔫儿的。秦家驹的表情变得比先前更加窘迫,但并不明显,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秦淮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并着一口白米饭送进嘴里。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家常菜味道,比他自己做的要好吃多了。

一顿饭吃到后半程,冻结的气氛才终于渐渐融化。先是秦漾说自己的作文拿了校一等奖,被贴在文化长廊里展示,还给她加了额外的品德分;再是徐华分享了一则他在应酬酒桌上听到的离奇八卦,据说至少牵扯了五六个人,是一场令人大跌眼镜的多角恋——虽然在场的还有小孩儿,但徐华向来不怎么避讳这种话题。

饭是秦家驹做的,吃完了,碗也是他洗的。秦淮和秦漾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哄去楼上休息了。

走进卧室,关上门,秦淮将书包随手甩到书桌旁的椅子上,而后整个人一转,扑进了床上铺着的软蓬蓬的被子里。

老房子的隔音不大好,他隐约能听见楼下有人在讲话,大概是秦家驹和徐华在谈天。

秦淮脸朝下闷了一会儿,这才偏开头,用力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去。他就这么安静地趴着,片刻之后,终于起身,走到书桌旁,从书包里掏出剩下还没写完的作业,准备开始做题。

他闷头写了一列选择题,手指抠了抠中性笔笔壳上凹凸不平的纹路,呆了须臾,忽然放下笔,从身上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纸鹤——鹅黄色的,折得相当精巧,所有的细节都标准得能纳进手工教学绘本里。秦淮想不出有谁能在他口袋里塞这种东西,唯一的可疑人物只有枭遥。

他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那只饮料瓶。

饮料瓶上的标签被撕掉了,里头灌了清水,瓶口往下五公分的位置被剪开,反着折下,口子的大小正好够放进那束白雪山——家里没有可供插花的花瓶,再买一只也是浪费,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不会闲着没事买什么花回来插着玩儿的,干脆将就将就算了,反正已经剪下来的花总有一天是要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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