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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一脸无奈,他已经很困了,勉强撑起精神打了个哈欠,右手撑着额头,低声说道,“我的大少爷,牢房里当然有老鼠了。”
“我……我有些怕老鼠。”赵长赢有点不好意思,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从前家里不怎么看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牢房里的墙壁阴冷,他靠着只觉一股凉气飕飕地从后背向四肢百骸侵袭,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赵长赢便坐到他身边,提议道,“别靠墙了,你睡我肩膀上吧,我身上热乎呢。”
容与便从善如流地靠在赵长赢肩膀上,少年人灼热的体温在这样略有凉意的秋夜里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带着温暖的熨帖,容与枕着这样的热流,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很快便睡着了。
赵长赢盘腿坐着练功,将气息运了两个大周天,只觉内力充盈,绵绵不绝,功力又上了一层。气息流转时血气畅通,容与枕着他肩膀两个时辰,他倒也没觉得酸痛,便继续由着他靠着。
牢房墙壁的最上边有个一掌见方的小窗,月色如银倾泻下来,在干稻草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屑。
赵长赢下意识地想抽出腰间的草木青,手放到那儿摸了个空,才记起来草木青早被收走了,他只得怅然若失地又将手搁在膝上,迷惘地仰头望向高空的月亮。
咫尺明月相照……可如今明月犹在,爹,娘,你们又在何处……
自吃完火锅又过了半夜,赵长赢的肚子已经咕咕地响了起来,他忍不住捂住肚子,回忆起那顿火锅的鲜味,想着想着,便又觉英雄气短,这一路行来磋磨不断,竟没几日是顺心的。
好在还有容与同他相伴左右,否则若是孤身一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赵长赢侧头瞥向容与,见他睡容安恬,呼吸轻柔,心下稍安,正待调整气息准备小睡一会,突然听见外头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赵长赢眉头一皱,推了推容与的手肘,轻声道,“容与,容与……”
容与蹙眉醒转,见牢门被两个狱卒模样的官兵打开,一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问道,“喂,你们谁先来受审?”
“我!”
“我!”
二人异口同声,那狱卒哟呵一声,随手点了赵长赢,说道,“行,你先来吧。”
容与眉头紧皱,下意识地攥住了赵长赢的手腕,他手指指节冰凉,比月光尤甚。赵长赢极其轻微地朝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起身跟着狱卒出了门去。
外头灯火通明,除了两个狱卒外,中间的交椅上坐着个大腹便便的官吏,看那狱卒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是他们的头儿。
“疑犯赵长生,年十七,江南永宁人,无业。”那狱卒就着一张纸念道,“经黎公子报案,称其翡翠玉佩遗失,今在赵长生房中找到,人赃俱获,你可有何话说?”
赵长赢只答道,“我没偷。”
“没偷?”那中间的衙推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
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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