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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说道:“你是说从连吗?”
他点了点头。
唐周说:“你不是与我说你深爱于他,但是因为家中的事情不能与他相见相爱。我便将他赎回来了。我询问过了,从连只是在里面是一位弹琴的小倌,虽然长得清丽,却从来不卖身于别人。你之后与从连好好相处,给他一个清白人家的身份,等时机正好,你也可以向苏老太爷说明这件事娶他进门。”
苏灵均急急说道:“他才不是——”不是什么清白小倌,明明是听闻有人给他赎身便迫不及待地欺瞒过来了。况且今日早晨苏灵均睡醒,只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口乱摸,苏灵均不知道是谁,还尚未清醒,只以为是在梦中与唐周亲近,便抓了那作乱的手。谁承想,竟然真的抓到一只软若无骨的手,苏灵均一下惊醒,看见一个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已经要进入苏灵均的怀抱当中,苏灵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现在他分明要说清楚这件事,却抬头见唐周凝望过来这温润的双眼,其中包含的柔和让苏灵均微滞。正是他呆滞这瞬间,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随即他身后的人说道:“灵均莫要辜负绪正的一片心意。这是当初你与绪正所说的,绪正都记在心里,只希望你能幸福安康。”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果不其然,在苏灵均身后的是不知何时跟随过来的苏正则。
于是这件事就极为明晰,其中肯定有苏正则故意为之,才让苏灵均处于这种极为困难的境地——若要告诉唐周,当初他只是撒谎骗他,为了抱他吻他而撒了这个谎言,为了肆无忌惮接近他更是撒了这个谎言,那么唐周更不喜欢他,认为他谎话连篇,捉弄人的一片真心。先前唐周就不喜他,再这样一说,难以担保唐周还会正眼瞧他。但这时不说清楚,苏灵均想要与唐周亲近,就愈发隔上了一层无法打破的隔膜。这仔细想想,当晚苏正则听了唐周的话,竟然答应得这么快,还有这原因在其中。到底这苏正则心思极为深沉,将苏灵均的后路都断了。
唐周见苏灵均不说话,以为他是激动欣喜得说不出话来,就笑着对苏灵均又说几分祝福的话语,随后便走了。苏灵均的目光紧紧盯着唐周腰间一直挂着的玉穗,知晓唐周将那玉穗总是随身戴着,心中更是一片凄寒——明明很快便——
那边两兄弟暗地里针锋相对、争斗不休,这边唐周可当真是不知道此事。他只知道将苏灵均的事情彻底处理好之后,自己的心头压着的重担也卸下来了。
今后他只需要安心备考就行了,等待明年的春闱才是大事。
他知晓过几天就是苏灵均的生辰,却不想在这里多待几日,他觉察到与苏灵均一起,稍微有些让他心绪不宁,他就想根绝这件事,想要提早启程。却在启程之前,唐周一直待在屋里着墨画画,这样画了几天,将这丹青递交给了苏老太爷,苏老太爷惊讶道:“这是何意?”
唐周说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去京城了,恐怕是等不及灵均的及冠礼生辰日,这丹青是为灵均亲手画的,作他的生辰礼。”
苏老太爷将画卷打开,见里面画的是一红衣驾马少年郎,其风度翩翩,年轻俊朗,意气风发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苏老太爷尚未知道唐周还如此擅画,对唐周更是赞誉有加。这也不是唐周擅画,只是当初来时,原主本身所具备的能力,这些能力唐周都要学会,唐周可是学了许久才学会的。
过了秋闱,这天气就愈发的有些寒凉。唐周在这日清晨出门,只感觉到那寒凉的冷气霎时间钻入到口腔当中,直灌得唐周觉得咽喉发痒,轻轻咳了两声后,唐周拢了一下袖子,朝门口走去。
苏府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唐周见到站在马车旁边的是林方。只是不知怎么的,这远远地看过去,却见了林方心情不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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