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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考量。”
“走吧,既然恰巧碰到应平县试,那就由我来主考,正好看一下你县里儒生学业如何?”
陆久安用手撑了撑额头,暗道,您那是恰巧吗?也不知道在应平县城里偷摸观察了多久,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影帝不颁给你着实可惜了。
考试的学子搜过身后,陆续通过龙门进入考场,瞧见坐在上方左右两位主考官时,都愣住了,不过碍于考场纪律,只能把满腹疑虑压入心底。
整个考场寂静无声,学子闷头答题。
陆久安瞅着杨苗苗坐在最前头,心无旁骛神色镇静,便知道试题难不住他。
县试前半场,向道镇像模像样地在偌大的考场里转悠,时不时驻足查看学子的答卷。
到了后半场,向道镇便回到帘后,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左一句右一句向陆久安问起了五花八门的问题。
“陆大人,生活广场上那个钟楼是如何做到计时的?”
“每日要闻上的文章,确定是真实无误的?听说在江州境内售卖,可否叫新闻社的人到省城也办一个。若是觉得人生地不熟,可以来找本官。本官虽然身微言轻,不过自认还是有一些门生故吏,让新闻社在省城畅通无阻还是不成问题的......”
“陆大人,那你觉得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啊.....”
陆久安一凛,嚯,这向学政居然还偷摸去围观了辩论赛。
县试五场考试结束后,作为监考的敎谕战战兢兢把所有的卷子送到向道镇手里,陆久安知道他在县试这个当口暴露身份,不过是为了以学政身份亲自考察学子的学识,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陆久安便由着他审批排名,自己在一旁落得悠闲清净。
县案首很快决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陆久安有些印象,他县试考过几次,积累了不少经验,经颜谷指点后醍醐灌顶瞬间开悟,此次能得个第一名也顺理成章。
向道镇指着另一份卷子道:“这名考生四书文写得不错,可惜试贴诗差强人意了些。文章倒很有灵气,只是未免恃才放旷些,锐气尚存,沉稳不足。”
陆久安漫不经心地一看,这不是韩临深的卷子嘛。
他自小跟着韩致上战场,行事大开大合,又有那么一个身份加持,文章合该税气磅礴。
向道镇又抽出另外一份卷子:“此子匠心独运,就是经文有些浮于表面,沉淀不下来呀。”
陆久安眉眼一动,是杨苗苗的卷子。
这时候,他不由地有些佩服向道镇,仅仅从文章就能看出学子的性格,手里确实有一两把刷子。
向道镇挑起一边眉毛含笑道:“看来这名学子陆大人很熟悉啊。”
“这学子现在住在下官衙府里。”陆久安把趁热打铁杨苗苗的情况捡了一些告知学政,向道镇若有所思道:“年岁不足就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实数难得,多磨砺磨砺,大周又能多出一个人才。”
督考了这群还没功名的儒生,向道镇便要去考察那群县学的生员,虽然辩论赛那日,他在人群中围观了学子意气风发的全部过程,也结结实实过足了瘾,不过该考还是得考,可不能因小失大。
范成秋缀在后头,劫后余生般舒了一口气,向学政瞧着心情不错,看来他应该是免了训斥逃过一劫。
县学接到敎谕传回来的消息,得知了学政竟早就来到应平,心里一面不断检讨自己这几日有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行为举止是否合规,一面正衣冠,规规矩矩站在门前恭迎学政。
向道镇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群学子,再回身打量身旁这位姿如翠竹的县令大人,不管仪态还是样貌,怎么看怎么还是陆久安更得他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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