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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久久不语,陆久安亦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震撼的演奏现场,瞪大双眼看着孟亦台不能回神。
沐蔺连大叫三声好:“珠落玉盘,荡气回肠。”
陆久安只在白居易著的琵琶行里体验过这种感觉,孟亦台把琵琶小心翼翼搁在一边,又自桌上拿起一副山水画,墨色浓淡枯湿,留白提着两行字,字如其人,婀娜秀丽,写着:“风染山渐晕,应如岁月平。”
山河四季如画,应平岁月静好,竟是把对应平的祝愿寄托在这一幅笔墨之下。
既能弹琴作诗,又能书画表意,妥妥的才女啊,这是哪家名门教出来的贵女,怎么落难到了应平。
四周都在应声叫好,对孟亦台的表现赞不绝口,不过令陆久安意外的是,在评审环节,得到的结果却与之截然相反。
陆久安震惊,小声嘀咕:“不是吧,怎么搞的?这都不能过,这群人咋想的?”
韩致道:“你在为她打抱不平吗?久安很喜欢她?”
陆久安道:“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这是实事求是,刚才他们分明也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沐蔺转着扇子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出声问出了陆久安心中的疑惑:“此女子才情具佳,为何不能过。”
一位妇女瘪了瘪嘴,满脸嫌恶:“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尘女子?”
刚才出声维护孟亦台的书生勃然作色:“怎可以貌取人?”
陆久安也同样愤怒,没有确切证据,凭着自己的揣测妄加评论,若然不是,岂不是好好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吗?
孟亦台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她坦然道:“妾身确实因为家幼贫寒,坠入章台,不过一直作为清妓培养,从未行过钱色之事。后来自赎良人,嫁作他妇。及至夫君病逝这期间,我持家事夫,没有做过任何道德败坏的事,你们无从指摘。”
孟亦台落落大方,四周却轰然炸响:“怪不得长成这个样子,原来是要以色侍人。”
“出身勾栏,怎么能给资格证书呢?”
“不知味道如何?”
“你们这群人不可理喻,人家明明说了是清妓,满嘴污言秽语,有如斯文。”
一圈人叽叽喳喳议论开来,叱责的,鄙陋的,维护的,千奇百态不一而足。
这一刻,在对一个女子的爱憎上,将人性表露得淋漓尽致一览无遗。
陆久安作为男人,在春心萌动的时候,也是对此了解过一些的,因此知道历史上有才妓和色妓之分。
这些才妓不输京中名门贵女,不仅天生丽质,书画双绝,引得风流才子争相追捧,作诗赋绘相赠。
甚至有些人深明大义,有着奇强的爱国情怀和民族意识,连男子也难以匹敌。
陆久安知道古代对教坊出来的女子多有敌意,就算她们腹有诗书满身文墨,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过,也会遭到普通百姓的指责诟病。
身世沉浮,幼年他们自己也无法做选择,孟亦台已经自赎,同样是坦坦荡荡做人,为何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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