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2)
她不吭声。
任洵给她抚过去鬓边的湿发,揽到耳朵后,露出她哭得濯红的眼尾和鼻头。
“我记得在成家,在你们的新婚院子里,床榻旁边就有一个这样的架子,他没有带着你在架子上?”
江汀儿咬牙,眼神很是无言。
任洵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他一样的不正经,有病吗?
“没有。”她好脾气地说。
“真的没有,还是你为了哄我,才说的没有?”任洵亲吻她的唇。
江汀儿不想再跟他好好说话了,变了话茬,“成柱哥是个老实人。”
“汀儿的话就是在说我不正经了,不是好人。”
江汀儿,“......”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哪个好人会掐着别人的命来逼迫别人。
呜呜呜,禽.兽。
衣冠禽.兽。
就给江汀儿喘了一会气,任洵没有放过江汀儿,书架倒是置放的稳当,在一场激烈的波动当中,并未受到过大的影响。
书架上面的书,噼里啪啦掉下来好多。
砸到地上,声响巨大。
江汀儿心里有些犯怵,任洵还哄她了,“别怕,碰不到你。”
书架结束后,挪换了地方。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地方,床榻。
“所以,成柱是个老实人,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他一般都是带着你在这里了是吗?”
“没有。”江汀儿又说。
轮到任洵来问了,“什么没有?”
“汀儿,告诉我实话,你要是讲假话来糊弄我,我是绝不可能让成柱好胳膊好腿的回去。”
“我们还没有这样过。”
任洵反说,“是吗?”
说了他又不信。
江汀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这件事情上如此较真。
倘若不说明白,不知道还要再纠缠多久。
终于在任洵能够让人喘口气的时候,江汀儿自己发话说得无比的明白,“我和成柱哥真的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我离开江家后,跟着商队到了淮南,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任洵神色淡淡听着她讲。
“成柱哥心地善良,我糊弄他后,他带
着我回了村子里面,村子里的人都待我很好。”
“为了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不会在村子里遭人诟病胡说,我们摆了宴,请村子里的人吃饭,就当是...”
“说啊。”任洵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看着她。
“就当成亲的礼节。”
成家的人真的对她很好,虽说吃的用的,比不上在江家好,成家一老,为了让她补身子,家里的荤菜都给她补身子了。
还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给她买鸡蛋炖汤喝,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累活。
坐月子也是,没吃过一天苦。
“我...我怀着孩子,成柱哥并未对我做过什么,我亲过他,也并没有像你那样的亲。”
一开始成柱和她是分榻睡,后面天冷了,打地铺实在是凉了。
成柱有几日受了凉,成家一老过问,江汀儿自知占了人家的地方,便挪了一半的床榻给成柱。
后面在一起久了,情到浓处,就亲了。
成柱比当时的任洵还要雏儿,什么都不会,笨笨的。
亲过了。
“我...”
江汀儿不敢接着往下讲。
任洵居然在这时候帮她补充,“你觉得成柱好,想跟他过一辈子了是吧?”
见她不说话,任洵就知道他的补充说对了。
“我比他输在哪里?”
“任洵,你和成柱哥比,的确是你更胜一筹。”这是表面来说,任洵是什么人,天子最疼爱的儿子,天家富贵啊,钱财权势,他的外表更不用说。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还惹不出这么多的事情。
可再从另外的一个方面讲,江汀儿也并不觉得成柱输给任洵。
他的确是比不过天子的儿子,但是他淳朴善良,老实本分,踏踏实实,也知道疼人,他也很好,不差。
江汀儿当时就觉得这样跟着成柱过日子,没有什么不好的。
“当初你跟我说,想让我当皇子妃,我不敢...”
“你当时也在江家了,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丫鬟看不上我,背地里嘲讽轻视我,阿姐带着我出去,那些贵女没有一个人看得上我,都说我是乡下的人,比谁都不行。”
见她言辞恳切,低着头,委委屈屈的样子。
任洵睥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情绪。
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手已经动了,在帮她擦眼泪,“当时我也说过了,你不用跟那些贵女比,你很好。”
江汀儿不要他擦眼泪,“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很好,不输给任何人。”
“只是,我...我不喜欢待在那样的地方,跟人逢场作戏,听了便觉得烦,心里不痛快,你是皇子,我若是真嫁给你,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想必逢场作戏的场面只会更多吧。”
一想想那场面,江汀儿就觉得怕得慌,也不是怕,就是觉得烦而已。
“所以,我走了。”本来是想跟
着任洵坦白的。
她觉得真要是说了,任洵肯定不会让她走的,当时也不是没有试过跟任洵说,就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
任洵盯着她看了许久,江汀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是痛快了。
那眼泪珠子怎么都忍不住,掉线一样,控制不住啊。
哗哗地流。
她伸手去擦。
任洵把她的手给拉下来。
“哭什么哭?”他的声音还凶巴巴的。
江汀儿别过脸,任洵也不劝她了。
他好像完全没有触动一样,“歇息够了吗,汀儿。”
“嗯?”她说话还带着黏糊糊的哭腔。
“收了。”
“把眼泪放到别的地方哭。”
江汀儿,“......”就说他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中间也就隔了早膳的时辰,江汀儿的指尖锋利,任洵就把他的玉佩塞到了江汀儿的手中,叫她捏住。
一到受不住的时候,江汀儿的手会忍不住捏玉佩。
到结束的时候。
她的手松了,精致的玉佩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并没有摔碎。
玉佩刻字的那一面,洵字深深印入江汀儿的掌心。
任洵看着她的眉眼,打量了许久,亲了一口她的侧脸,将她拥入怀中。
“......”
在江汀儿不省人事的时候,不知道时,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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