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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
康熙听完奏报并不说话,他的目光从八爷脸上一扫而过,这个明为参奏户部,实则字字句句暗指四爷的官员正是铁杆的八爷党,王鸿绪。
“此时若非他一家流离,往后便是万家遭难,纵一家显贵,何如万万家民卒也。”被暗指自恃威德的四爷八风不动地一拱手,也不辩解户部追账的手段是否太过,只平静反驳王鸿绪一句。
只这一句便能叫反对者哑口无言,他们口口声声爱民,眼光却只能狭隘地看到这么一小批人,为非作歹者众,真正体恤百姓的却少。户部并非为了军费横征暴敛,强加赋税,如今令他们还钱,也是他们挪用库银在先,每每上门催账都是有凭有据,到了八爷党的口里,倒成了逼得人家破人亡的酷吏了。
四爷见康熙并不说话,便知康熙心中仍然是支持追缴的,只要圣心仍在,他便没什么可退让的。
康熙虽然不能在朝堂上公然出声赞同四爷的话,可他的态度亦很明显,他对王鸿绪等人的参奏视若无睹,只选择不痛不痒地下令叫户部官员放缓脚步,再在京中令择一便宜宅子给那卖祖宅的官员一家居住,却并未下令免了那人的欠账。
退朝后,四爷无视众星拱月的八爷,独自一人头也不回地朝衙门去,却被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的八爷叫住了脚步。
“四哥,秦亡于酷烈,隋失于暴敛。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仁人爱人,凡在天下者,并不拘泥于官员或者百姓,四哥因小失大,将来只会悔之晚矣。”他朝四爷拱手,四爷甚至能在他脸上看到一派诚恳,“治大国如烹小鲜,文火慢炖为要,何至于如此急切呢?”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四爷反诘道,“我只知道黎民百姓是大,西北战事是大,八弟若不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叫策妄阿拉布坦顺服大清,从此不再作乱,便想法子要这些尸位素餐的大人们还上银子,边境的刀兵可不等人。”
八爷一时默然,就连康熙也无法全然不顾朝臣们的意思,四爷如此一意孤行,岂不是反在为自己招来诟病吗,再强干的君王也不可能在没有朝臣支持的情况下有所作为,将朝臣们都得罪了,岂不是孤木难支吗?
若四爷只甘心做康熙手中的一柄刀也就罢了,分明他也有意夺嫡,真不明白为何他会出此下策。
既然四爷来势汹汹,并不愿意罢止,八爷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他自掏腰包补上了那四品官亏空的银子,又做主为他赎回祖宅,一时朝野上下满口称贤,与之相对的,是对四爷和户部官吏更深的不满,差事办的便又阻力重重起来。
听到消息的四爷久违地开始修习起自己的忍气功夫,一只紫毫笔被他捏的死紧,重重惊起一潭墨水,“老八惯爱做这样的事,施以小恩小惠,来换一己令名,岂不知如今圣意所在,汗阿玛是真宽仁,他却是假贤德。”
宝月默默离开他的书桌,换了个地方继续看书,她今天穿的衣裳她很喜欢,可不能沾上墨。
四爷看她一眼,怒气便也渐渐消弭了,他写了几张大字后便徐徐勾起一个冷笑,“他的钱是哪里来的?无非是老九为他聚敛,江南给他上贡,都捐出来供军费也是应当的。他能给一个还,还能给个个还么,若有这个本事,我倒真是自愧不如。”
如今年节将至,大家面上也不好闹得太难看了,一部分拖住不还,户部的官员们也不好太过催促,此事便骤然僵持不下地停在这儿,大家默契地决定等到翻了年后再说。
去宫里拜年便得先回府里,再清晨从府中赶往宫中,明年四月正是大格格的婚期,故而今年宝月特地带着大格格一块去宫里,几个男孩子则是跟在四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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