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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他妈的是个撒谎精,骗子,更是个疯子!十句话里八句找不出真的,一不留神就跑得无影无踪,去跳楼去寻死去破什么杀人案,变着法儿的糟蹋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陈藩忍无可忍,也跟着爆发。

“除了不听不看不说,把你高高供起来找人看着守着,我还能怎么对你?嗯?你教教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他妈的还能怎么办?!”

两人剑拔弩张地互相瞪了一会儿,陈藩十分烦躁地出手呼噜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妈的。”他暗骂了一句,撑着地站起身,手肘蹭掉墙纸上的一块植绒,“今晚还得跟人喝一摊,别耽误我补觉。”

可他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耳边又响起一句话。

这句话同样也在他的心里盘桓已久,以至于让他分不清这是自己脑内想法的具象化,还是贺春景真的将它说了出来。

“那咱们俩,就一直这样吗?”

转过头,贺春景正昂着脑袋直愣愣地看他,眼睛里光闪闪的。

陈藩再迈不动步了,脚底板生根了一样扎在地上。

陈藩低头望着蒲团上的人,看他略长了的、有些压趴在头顶上的头发,看他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大红色棉睡衣,还有从裤管里伸出来的,缠了白色绷带的细瘦脚腕。

直到坐在蒲团上的人向他伸出手,奋力咽下迟疑,努力藏起不安,颤巍巍地请求:“你能拉我一把吗?”

第143章 幸福过敏症患者

松津市暴雪。

瘫痪的交通将陈藩暂时从酒桌上解放出来。老前辈们都活动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打辅助的孤棋,索性被他放到一旁,等着歇口气再说。

警察方面反应很快,逮住陈藩撬开的缝子,将护着圣慈的几块铁板依次拆解,转眼便传出三四个高层落马的消息。

赵博涛那边像被断了尾巴的蜥蜴,一时间吓得没敢再有动静。

陈藩笃定这货自顾不暇,更没有那个与天斗其乐无穷的本事。他看看手机上未来两日均有降雪的提示,也不担心姓赵的再跑过来偷生事端,将院子里的保镖全部遣散回家休息去了。

他在书房接了个孟南的电话,说北京如今也是雪没小腿,车行不动。于是陈藩很大方地给全体员工批假居家办公,顺道聊了几句公司年底近况。

“之前跟你说过年前的安排,现在筹备得还成吗?”

电话那头开始上报进度,陈藩转了转椅子,无意间看到半敞的门外露了一只拖鞋尖尖。

他心里莫名贱嗖嗖打了个嘟噜,截停了孟南的话,转而扬声道:“进来,怎么了?”

门板动了动,贺春景探进一张犹犹豫豫的脸来,手里还捏着一棵耷拉叶子的罗马生菜。

打从那天他不清不楚地伸出手,被陈藩拽起来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怪异的僵局。

只不过这回就像站在水里,透着七九河开时的冰层朝上望。

能望见依稀的天光,模模糊糊带了点“未来可期”的样子。

贺春景从早到晚身上飘着一股子怯劲儿,上下楼都踮着脚不出声,生怕半路撞见陈藩。

陈藩也没好到哪去,羞答答的玫瑰在书房静悄悄地开,就差搬个床跟这儿住下了。

原因无他,纯是两人隔天睡醒之后双双大彻大悟,没有了醉酒和熬夜的干扰,自己说过做过的事一幕幕清晰重映。偶像剧霸总文式的肉麻尴尬席卷而来,疯狂蹂躏两个成年男性的羞耻心。

于是他俩一个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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