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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贺春景抬起水淋淋的眸子看他。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至少在他心里,二者之间是连带的、捆绑的,没有区别的。
陈藩听在耳朵里,却是贺春景又在回避。
哪怕是一切谜团都揭开了,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值得隐忍蒙骗的事情了,可他到底还是不肯和自己一样坦荡地拾起旧爱,甚至连留着衣服的原因都不愿意承认。
或许这是贺春景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吧,陈藩想,这么恶心的血缘出身,他肯定还是在意的。
陈藩低头哽咽了一声,慢吞吞从贺春景怀里站起来。
很难描述此刻他的心情,有点像在烧热的钢丝上赤脚行走,想要直接跳下去求个痛快。
陈藩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冷却,免得继续做出什么让贺春景更膈应的事情。可当他一回身,视线无意间转向防盗门时,不免脸色剧变。
见他如此,贺春景的心脏重重沉了一下,慌忙扯着他的衣袖站起来,也朝沙发墙转角后的玄关看过去——防盗门上通风用的小纱窗始终开着,贺存一煞白的半张脸浮在黢黑楼道里,早不知在门外听了多久。
第138章 无情铁手,一把薅走
贺春景的脑壳里像开了锅的滚粥,指尖却凉得吓人。
他戳在电视机旁边,要把身体重量放一半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稳。陈藩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抱着胳膊,想把人揽到怀里又不敢贸然伸手,于是只能神情焦虑地咬嘴皮。
刚才还扭作一团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刻一起站定了,看向沙发上的男孩。
贺存一从打进门就始终维持着沉默。
他方才在在单元楼下一眼认出那辆被撞得变了形的保姆车,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两腿先于意识的命令狂奔疯跑上楼,却在楼道里远远听到了陈藩咆哮的声音。
因剧烈运动而拼命撞击胸骨的心脏像是被击穿了,一刹那死去了。
贺存一早知道自己不是贺春景的亲生孩子,却从来一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来处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不堪。
小孩有点恍惚,在半小时之前,今天最令他困扰的问题还是数学第一张卷子上的倒数第二道选择题。而现在,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陈藩,百思不得其解地琢磨,这傻逼怎么会是我的血亲呢。
他知道贺春景总是有意将他与身世过往隔绝开来,并将他看做一个十足的少年儿童来对待。
他一直认为这是对方希望他保持天真单纯而故意为之,又或许也是对他非比寻常的占有欲,提起的一丝警惕。
可贺存一从未想过,这道隐形鸿沟竟是这样形成的。
“爸,我是你的债吗?”
这是贺存一自打进屋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贺春景的身形更加摇摇欲坠了,在抽气声中挤出两个字:“不是。”
一张长沙发足够他们两个平时挨在一起吃饭、窝在一块看电视聊天。但此刻贺春景靠在墙上,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再也挤不进贺存一身边那块空地了。
虽然自己决定从今天开始脱离贺存一的世界,但那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像这样,天塌地陷式的。
他想,或许在上天原本的计划里,他今晚应当会死,所以安排他在遗言里说出全部真相,之后便可以心无挂碍痛痛快快地与世长辞。
眼下这些被蒙蔽多年的苦主一个接着一个找上门,捏着账本拿着欠条,都来跟他收债了。
他太累了,累得守不住这些秘密,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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