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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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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光流逝,许多人都会离她而去,她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吧……无论她心里作了多少的准备,还是会感觉到无边的孤独与寂寞。

丰子奕走后三天,长喜得到了消息,立刻回去将消息禀告给陆璘。

陆璘如今已能起床慢慢走动,听到这消息,脸上没露出过多的神色,只是隔一会儿突然问:“这两天施大夫要过来吧?”

长喜回道:“是的,多半是明天。”

陆璘看看天空,“这几天都阴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你将我房里的窗板换好。”

他房中是花窗,夏天用着窗纱,凉爽透气,冬天便换上窗板,挡风保暖,施菀怕冷,换了窗板到房里来好一些。

托这伤的福,他现在时常能见到她,几次克制,倒也能和她如初见那样说几句平常的话。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好在是小雨,施菀来了,替他把过脉,看了他伤口恢复情况,和他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到九月中旬应该能行动无碍了,但只限于日常坐立行走,不要出力气、做伤力的动作,还要再养养。”

“可以去县衙办公么?”他靠坐在床头,像一个普通病人一样问着平常的问题。

施菀回道:“只办文书方面的事情可以,往来可以换成轿子,若是马车,怕路有颠簸,扯动伤口。”

“好。”陆璘看上去乖乖的。

“我再去开个膏方,将之前的几味药换一换,下午熬制,明日上午可以去取。”

“嗯。”

眼看例行看诊将要结束,陆璘想和她说说话,却是忍了又忍,耗费巨大的意志才将这冲动压回去。

他见她已穿上了薄袄,很想问她,那时在庵中生的什么病。

当时便觉她大变了模样,瘦骨嶙峋,不见生机,却没有好好去过问一句。

当他得知她曾喜欢过他后,便能想到,自己现在问她这些,代表的不是关心,而是讽刺。

她不会愿意说,也不会愿意听。

以及,他记得在她和母亲一起去清雪庵之前,也有这么一个雨天,雨下得比今天要大得多,她到他房中找他,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在他问她是否在香中下药后,她震惊而又脸色苍白地看了他很久,最后只有一句否认,便什么都不再说,转身走了。

在安陆重遇她之后,当初的回忆一点一点往脑中侵袭,他记起许多以前不在意、已经忘记的事。

他想起,其实她很少去找他的,除非是真的有事。

也从没有冒雨去找他,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她来找他时也很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在听到那句话后就不想说了?

他总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这许多,是他不懂她、她不愿再理他的症结所在,可他再想不起线索来,也没办法问她。

所有他想问的,都是她不想再提的。

最后他只说道:“外面雨大了,施大夫是否要在此等一等再走?”

施菀摇摇头:

“不了,这雨一刻也不会停,我乘马车来的,很快就到了。”说完已从凳子上起身。

临行前,她想起来什么,又到床边正色道:“倒有件事要和大人说。”

“什么事?”陆璘问。

“最近药铺遇到好几例奇怪的病人,这些病症既像秋疫,又不那么像,我与药铺里的罗大夫都不能确定是什么病症,而且药铺诊治的几个人,家中也先后有同样的症状,我知道的便有三个老人三五日就断了气,这传染的力度倒比平常秋疫强不少,我总担心……”

她迟疑一会儿,才缓缓道:“是医书上所说的瘟疫,而且是一种不为前人所知的新瘟疫。”

陆璘一动不动看着她,问:“你有几分把握?”

瘟疫这种东西,是所有人都怕的,上至皇帝宰辅,下至黎民百姓。

若遇到可怕的瘟疫,多半是席卷整个村、整座城,毫无办法。最后一个个死去,直到让同一片土地上的人死绝,瘟疫才随着尸体腐烂悄悄消失。

施菀也不敢谣言惑众,想了想才说:“大概……六成把握。”

事实她觉得应该是七成,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他说。

陆璘问:“你能来特地和我说,大概心里已有七成把握吧?”

施菀没想到他能猜出来,只能点点头。随后又说:“但那三个老人本就有病在身,生病后也只有一个去寻医问药,所以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们都是因这新得的病而死。但这病能传染,倒是真的。”

陆璘回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就去县衙核实这病症。”

施菀心中有些欣慰,她担心这个,但也不敢随便说出口,怕引起县城百姓恐慌,更不敢和官府说,官府的人忌讳,一个不好她还要被抓起来。

想来想去,她只能和病中的陆璘说,如今听他说会去核实这事,便放下心来。

第二天,果然就有衙差到药铺来,说是知县大人的命令,要请一位大夫去县衙问话。

杏林馆的罗老大夫听到县衙便吓住,不愿去,自然是施菀主动过去。

那衙差说:“大夫快去吧,我还要去前面的百草堂。”

施菀这才知道,县衙估计是要召集县城大部分的大夫,核实诊治病人的情况。

等她到县衙,被请进一间茶室,便见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熟悉的人,一个是馨济堂的周大夫,一个是百草堂的方掌柜,另有其他几位大夫。

她最年轻,又是女子,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坐在一起,尤其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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