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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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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怎么有点像……”

“那是新来的县太爷,怎么了?”枇杷问。

“县太爷啊?”马兰香更拿不准了。

施菀便趁这机会与她告别,上了船。

唐大娘和孙女坐在长喜旁边,闲不住,便和施菀说话,告诉她自己去县城找女儿,又问施菀回来做什么,得知她来见婶,又夸她孝顺。

随后便凑近她道:“你知道么,那张大发遭报应了,他不是找了个外乡的女人回来么,那女人天天好吃懒做不说,还找了个相好,她生的那儿子就不是张大发的种,张大发知道了,和那相好打架,结果自个儿没站稳,从坡上滚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施菀没回说,枇杷倒感兴趣道:“为什么说他遭报应呢?他是个坏人?”

唐大娘问:“你是……”

“这是我师父,我和师父学医。”枇杷说。

唐大娘意外:“你也想做女大夫啊?”

“对呀。”枇杷说,然后问她:“那个姓张的,他怎么了?”

唐大娘回道:“你竟连这也不知道,张大发是我们村的,为人最是恶毒,当初看上你师父漂亮,竟想让你师父给他做续弦,他那时都四十多了,你师父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呢!”

“啊?”枇杷震惊道:“还有这事?”说着看向施菀:“师父,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过,这人也太可恨了!”

“都是以前的事。”施菀说。

枇杷一脸求知欲看向唐大娘,严峻也看向唐大娘,一边想听,一边想说,唐大娘便说道:“当年施老大夫身体不好,带着你们师父,爷孙俩相依为命。那张大发的独生儿子被疯狗咬了,找施老大夫治,施老大夫说这有可能患上瘪咬病,若是患了这病,便是神仙也救不活,张大发说行,只求施老大夫尽力医治。

“结果施老大夫给治了几日,他儿子果真患上瘪咬病,没几天就吐,发烧,疯了一样乱叫,再过两天就死了。你猜怎么着,这张大发非说他儿子是施老大夫治死的,要施老大夫偿命,不偿命,就要把孙女送去他家做老婆,再给生个儿子。

“这施老大夫怎么会答应?张大发就把他儿子尸体放到施家门前,让他六十的老娘到人家门口哭,施老大夫本就病得严重,这么一弄,愣是被他逼死了,小丫头走投无路,才卖了田地和祖宅,连夜逃去京城了

……

“因为这事,附近的人都知道了张大发恶毒,谁还敢嫁给他,所以后面他没办法,才娶的外乡人,结果却是个不安分的,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枇杷与严峻恍然大悟,这才知这桩往事,唐大娘又看向施菀道:“当时听说你嫁到了京城大户人家,我们还道真是老天开眼,施老大夫做了一辈子好事,总算得了好报,没想到过了几年,你却又回来了……

“你看你,孤苦无依的,你那夫家竟也狠心让你回来。要我说,这富贵人家,就没有心善的,他要心善,他便升不了官,发不了财,也就我们这些老实人,一辈子老实,一辈子受穷。”

施菀没去看陆璘,只轻声道:“倒也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他们要对你好,你能回来?”唐大娘反问。

施菀不知能说什么。

严峻却道:“回来也没什么不好,若师父不回来,安陆便少了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施菀回道:“悬壶济世不是这么用的,你这是要折煞我。”

严峻认真道:“在我心里,师父就是悬壶济世的,我没用错。”

“对呀,师父做大夫多好,别人都称师父‘小医仙’,要嫁什么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枇杷立刻道。

严峻轻咳了一声:“虽然师父做大夫是好,但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枇杷笑道:“好,那师弟除外,师弟是个好东西,可以嫁,没说你。”

说完,她才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两人男人,而且还是不能得罪的男人,于是连忙挤出一脸笑,朝着长喜讪讪补救道:“县太爷和这位大哥自然不用说了,那……那是官爷,不是普通人,也,也不算。”

长喜一本正经坐着,神色肃然,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并不领情。

其实不是他不领情,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要露出怎样的态度。

虽然这小丫头是无意,但可以说,这这番话是很针对公子了……他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发怒。

偷偷去看,只见公子看了一眼施大夫,然后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什么。

枇杷见他们这神色,便断定县太爷是恼怒了,顿时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

唐大娘感觉到船上不正常的气氛,又听说自己旁边坐着的是县太爷,也不敢说话了,船上顿时安静起来。

好在湖并不宽,船一会儿就靠了岸。

刘老二早在渡口等着,见船靠岸,就立刻过来扶陆璘。

陆璘在马车下站了一会儿,要上去时,转头看向身后的施菀。

她正从船上下来,一手拢着披风,一手让先下船的女徒弟牵着,扶她下来。

顿了顿,待她过来,他开口问道:“此去还有些路程,施大夫可愿上马车,让车夫捎带一程?”

施菀抬头轻笑道:“多谢大人,不必了,我有他们陪着,一同走走也好。”

说完,与两名徒弟一同离去。

陆璘上了马车,要进马车厢时,回过头,看见施菀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当初为何进京,爷爷似乎同他说过,又似乎没有,但总之,他隐约记得是为了什么事,但又记不太清……当时他,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她找上门来了,要他履行一个他并不知道的婚约,至于她因何而来,如何过来,他并不想知道,甚至抗拒去知道。

如今才知,是走投无路,被逼去京城的。

那位他不曾见过的施家爷爷,若一早准备让孙女嫁入陆家,应该早就会寻去,而不是等到自己亡故,让她寻过去,那时他已经二十了,放在平常人家,早就成亲了,不会等到那时候。

他的确怪过她,但其实不该,其实她找去京城的原因,只要认真想想就能想明白,只是他不愿去想而已。

他对她,有一种迟来的愧疚,只是他们早已和离,各自过着各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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