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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江有信领着手下人将客商安顿在几座特殊的宫殿里。肖兰时一行人也在其中偏北的阁楼上,独居了整整一层。

肖兰时打开窗子,一推门,云州傍晚的夕阳在天边还摇摇欲坠,红色、黄色和紫色的晚霞天边绚烂成花,耀眼炫目。

郑哀在他身后一面收拾,一面说:“兰时公子不必担忧我,我的弱症是刚才在路上惊到了,休息一会儿,便能好了。”

肖兰时转过头不同意:“一会儿就能好了?要是不能好了呢?在临扬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们吃了不少苦,身上落下的病根还没完全好,要是一有个什么意外不得了的,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里不声不响——”

话音未落,郑哀立刻笑着打断:“兰时公子休要咒我。”

肖兰时立刻会意,假意打嘴几下:“呸呸!看我这破嘴。”

进而郑哀将床头的枕头放得端正,向肖兰时缓缓走来,问:“其他几位公子都已经安顿好了吗?”

肖兰时点头:“他们不着急。”

“还有小石头呢?”

“他更不用担心。”郑哀应着。

忽然,外头有一声清亮的鞭声在西边的霞天炸响,肖兰时和郑哀两人闻声望过去,阁楼地下似乎也传来了断断续续路人的议论。

从七嘴八舌的闲言里,“落雨花”三个字落入两人的耳朵。

肖兰时敏锐地捕捉到郑哀脸色沉了沉,问:“怎么了?”

郑哀看过去,脸上依旧有些不自然:“原来那落雨花的传闻,是真的。”

“什么落雨花?”

郑哀道:“我也是在摩罗的时候,偶然听几个小友说起来的。他们说,在云州,有种叫落雨花的刑罚,专门用来对付极恶的匪贼,具体就是用一根根法器研磨的粗壮钢针,在抓到的贼身上一根根地扎进去。因为钢针上面淬了草药的缘故,还有真气庇护止血,那些受刑的一时半会不会死去。等到最后一根钢针刺入皮肉的时候,犯人也会同时断了气。受刑完之后的犯人,全身上下布满了血洞,望上去,就像是身上被淋了红色的雨斑一样,因此这种刑罚也被人们成为落雨花。”

“我听闻,云州城里,烧杀抢掠几乎已经成了人人都会的营生,三分之一是匪,三分之一是贼,还有剩下的三分之一城民,饱受匪贼的侵略和荼害。云州总是会有普通的百姓也去落为贼寇,因此,这种刑罚专门实行在人来人往的集市,就是是专门用来警告、示威,示意云州的百姓不要误入歧途。我原本以为这事只不过是人们嘴里的传闻,直到我来了云州,才发现那些故事,在这里都是真的。”

闻声,肖兰时目光若有所思地探向西方。

尽头,在绚烂的云霞天幕中,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若有若无地响起,震起云边两三星飞鸟。

郑哀似叹息道:“若要治理如此一个云州,必得比那些贼还要穷恶才能压他们一头。云州的江公子,的确是位厉害的人物。”

闻声,肖兰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郑哀立刻:“兰时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句话说得有失偏颇?我与兰时公子道歉。”

肖兰时疲惫一笑,宽慰般地拍拍郑哀肩膀:“小郑子你别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你说的话全是对的,哪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我就是想到点儿以前我们在元京时候的事,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默了良久,郑哀才缓缓开口问:“若是方便的话,兰时公子可与我诉说一二。”

肖兰时笑笑拍肩:“成。下次吧,下次连同像你的那个朋友,一起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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