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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观策:“江公子,我——”

“一起一起!”

“江……”-

在一起欢度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众人围坐在一桌,最后一顿饭吃了好久,连一向都不怎么喝酒的守宗朔都五六杯进了肚。

桌上一片杯盘狼藉,欢笑声连绵不止。

江有信一把夺过守宗朔的酒杯:“哎哎哎,别喝了,说你两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守宗朔醉醺醺地要去抢:“江有信还我!”

江有信把杯子举得更高:“嘶,你再不要脸我打你了啊?”

守宗朔有气无力地贴着江有信的软铠,醉眼朦胧:“你做什么?还我!”

江有信笑骂着推了他两推,推不动。

他还要抢,忽然,背后俞稚昭的音调高了:“守宗朔。”

闻声,守宗朔浑身瞬间就像是被点了火药一样,猛地一顿。

“别喝了。”

紧接着,守宗朔从江有信的身上下来,也不去夺杯子了。他那么高大的一个大男人,此时反而像是犯错了的小狗一样,蹲下来,蹲在俞稚昭的身边,仰头看着她,喊:“姐姐。”

俞稚昭捏着杯子,低头:“昨夜你在从砚明面前现了无名剑,你从家的春山空你是回不去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守宗朔还醉着,摇了摇头。

俞稚昭顿了顿,良久,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你……要不要随我回广饶?”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守宗朔再次摇了摇头。

俞稚昭盯着自己杯中的酒水,眼眸里蓦得一沉:“我看不懂你。”

语罢,她提裙与诸位一一道别,便绝袂而去。

守宗朔蹲在她身边,原本是指头捏着她衣裙一角,怕她沾了泼在地上的脏水,被俞稚昭那么一挣,那一角轻纱在他指尖划过时,他心里猛然像是什么东西落了空。

俞稚昭的背影转角就消失了。

守宗朔怅然若失地看着,在醉意里,他眼中的悲伤丝毫不加掩饰。

江有信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何必呢宗朔,稚昭她性子本来就倔,你要是一直这么嘴硬,迟早有一天你们错过啊。”

“我不是嘴硬。”说着,守宗朔站起来,“我籍籍无名,就算是在守家,我也不过是众多普通弟子中的一个。她不一样,她是广饶乃至天下都要抬眼看的星耀。”

江有信忙问:“你要去哪?”

守宗朔提起桌边的无名剑:“我不知道。正好我离开了春山空,就在浮沉中飘一会儿吧。等我把无名剑修炼得坚如钢铁的时候,我就去广饶找她。”

说着,他郑重一一拜别了众人,也离开了桌席。

紧接着,肖观策也起身告退,临走的时候还给大家留下了好多钱财和药材,千叮咛万嘱咐说了许多话。

肖兰时突然觉得,眼前的肖观策也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可怕。他更像是个不善人情事故的匠人,一心只知道扑在建梁机巧上,太过于精益求精,以至于在别人心里广泛落下了个不好得罪的名声。

当肖观策从房门里出去的时候,金温纯也站了起来。

肖兰时抬起头:“温纯哥哥,不急,等换了药再走。”

金温纯笑着摇摇头,举起了杯,金雀也在旁边,有模有样地学兄长,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他就偷偷躲在金温纯的背后,被辣得不住吐舌头。

“这些日子,我兄弟二人,多谢诸位的百般照拂。金雀性格顽劣,这几日给诸位造成了诸多不便,这一杯,我替金雀给诸位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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