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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曾经你的第一杯酒还是我教你喝的。

守宗朔被她盯得垂下了眼眸,低语:“还有伤呢。”

闻言,俞稚昭没再争辩,杯子轻轻被她搁在桌子上:“好呢,一切都听小守的。”

语气像哄小孩一样。

那一瞬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突然愣了下,一片静悄悄之中,守宗朔不自然地把酒坛还给江有信。

江有信没接,脸上表情复杂。

守宗朔有些恼意地推了两搡:“不要我就跌了。”

江有信慢悠悠地接过了:“还~有~伤~呢~”

守宗朔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抬手就要打。

可是江有信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出拳,连忙灵活躲过,一边举着酒坛一边跑,笑声听着,总想让人给他那么一拳。

“还~有~伤~呢~”

“江有信!滚过来!”

“江~有~信~你~很~烦~”话音刚落。砰!

紧接着就是江有信连天的呼救声:“不是,你们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来救救我的吗?!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行不行?宗朔,宗朔你听我说……啊啊啊!!”

大家乐呵呵地看着江有信被打,和大街上看耍猴的没什么区别。

再回头落座的时候,从华已经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斟满了酒。肖兰时一坐下,才发现每个杯子里的酒分量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江有信是爱喝能喝的,从华就给他倒得满满的;卫玄序向来是不怎么碰酒水的,里面就浅浅的一层,肖兰时拿筷子一拨一尝,那是兑了水的,淡的和白水没什么区别。

他砸吧着嘴把筷子放下,心里喃喃:啧啧,这人累不累啊,倒个酒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良久,江有信捂着脸哎呦哎呦地回来了,大家才算全部入了座。

他先是抿了口,忽然想起什么,问:“小家雀呢?一起来算了,咱们桌上多少都是沾过病的,都不忌讳那个,金鹰你去叫叫他。”

金温纯笑着摆摆手:“他自己不愿来,是觉得麻烦大家了。”

众人也没再劝。

江有信拿起个小碟子,要去给金雀拨点饭食送过去,肖兰时夹菜中抽出了空,说:“不用,我送过去了。”

闻言,江有信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肖兰时露着虎牙笑:“他和我一块喊‘江公子哥’的时候,交情就比结拜都深了。”江有信:。

指了指自己:“那我走?”

肖兰时郑重一点头:“也行。”一阵哗笑。

酒起了兴,众人吃到热闹起来了,江有信就嚷着要玩点把戏。在他强烈要求下,在座的不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的,通通被他推上了游戏。

什么行酒令,什么划拳比大小,甚至那些肖兰时听都没听说的乐子,尽数都在这几个时辰里面领会了。狭小又略显潮湿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所有人在酒食的香气里自由肆意,连卫玄序都罕见地骂了两句。

有几个瞬间,肖兰时实在想哭,但硬是忍着眼泪没掉下来。他们这屋子里的人,哪个身上不是背着千万斤担子的?最大不过二十出头,却要在那些阳奉阴违里如履薄冰,有太多想说的话不能说,有太多想做的事不能做,表面看着名门子孙的名号亮堂堂地响,背后全是绳子和链子,能有这么个真高兴的时候,不容易。

“诶?肖月?你愣着干嘛呢?快啊,该你行令了!”江有信催他。

肖兰时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问:“什么题?”

金温纯:“安字结尾,要五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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