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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伏没接他的话。

最后一个周末两个人在祁一川家里反复地合奏,确认差不多达到比赛要的效果了,温伏才回家。

六一那天是周日,歌唱比赛的事温伏跟班主任报备过,因此晚自习可以出去。

比赛前一晚,按道理温伏应该抓紧时间跟祁一川排练几次,但他拒绝了。他习惯周六的晚上和费薄林呆在一起,并且认为一个比赛不足以让他改变这个习惯,同时告诉祁一川,排练推到第二天白天就可以。

那晚深夜,温伏戴着费薄林的耳机,伏案听着自己的编曲,拿着歌词本在书桌前小声合唱。

他记得费薄林说过房子的隔音不好,楼上虽然没人,但他们隔壁还住着邻居。

费薄林路过温伏身后时朝歌词本子瞥了一眼,模糊看到“白眉”、“伤疤”几个词。

他笑了笑:“怎么歌里也有伤疤。”

温伏起先没听明白,后来看了看自己的歌词本,转过头说:“因为灵感是薄哥。”

因为灵感是费薄林,写歌时自然而然无法避免他第一次见面时在他下巴上留下的伤疤。

费薄林微怔。

温伏看他不信,认真地点点头:“就是薄哥。”

“歌名叫什么?”

费薄林问完,走到温伏跟前,垂下眼低声问:“第一次写歌,就让我参与?”

他个子很高,温伏遇到他以后的这大半年一直在长,费薄林也在长,温伏年纪小长得快,从一米七的小个子长成了一米七五的小个子,而他则从一米八三长到了一米八七。

一米八七的费薄林站在这所昏暗逼仄的房间里,桌面的灯光照不到他的高度,只勉强触及到他的眼睫下方,模糊的光晕里他的睫毛阴影很长很浓,看向温伏时眼底是一片晦暗的墨色。

“叫《白眉》。”温伏甚至低头确认了一遍歌曲的名字,又仰起头望费薄林,“薄哥,第一次很重要吗?”

费薄林说:“有些时候重要。”

“比如?”

“比如你的歌。”

温伏沉思一瞬,又点头:“薄哥是很重要。”

他忽然想到明天将是自己的第一次上台演奏,台下的人将是那么多年来他的第一批正式听众。

费薄林是重要的人,他在自己写的第一首歌里,自然也该在温伏的第一批听众里。

温伏问牵住费薄林的手指:“明天薄哥会来吗?”

费薄林扫向温伏抓着他的那只手,那只手的手指纤细修长,连整齐圆润的指甲都是费薄林今晚给温伏洗完澡后亲手剪的。

他的目光短暂地在温伏的手上停留片刻后就收了回去,随即摇头:“我没有入场票。”

歌唱场地租的是学校大会堂,几个联合举办这次活动的社团对这场比赛很看重,提前先在学校的私聊大群里发布了问卷,再从填写问卷的人中抽签筛选听众,筛选完了才把入场票发给入选者,以此来保证投票的公平性。

费薄林常年不看学校的私聊大群,即便那天看了,在不知道温伏要参赛的前提下他也根本不会去填写问卷,更何况社团是在筛选完听众后才公布的入场资格获取方式,费薄林对这些活动并不关心,错过了机会在所难免。

温伏意识到费薄林无法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听众了。

这在费薄林眼里是很重要的事,但费薄林却没有权利参与。

温伏扭头对着角落里那把借来的吉他若有所思,他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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