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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椹目光深邃,又看了他许久,才终于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就在踏出小院时,他忽然又顿住脚。

熹微的晨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峻拔的身形,在地面落下长长的影子。

忽然,他转过身,光线照过深邃轮廓,高挺的鼻梁,在侧脸落下界限分明的阴影。

李禅秀刚好快步走出,站在主屋门外,遥遥目送。

看见这一幕,裴椹目光倏然幽深,仿佛血液中有什么再也压制不住。就像那晚他在军营辗转反侧,终究克制不住,骑马冒着严寒,在星夜奔回小院,只为回来见妻子一面时的冲动一样。

他忽然快步走回,在李禅秀错愕的目光中,如铁的手臂箍紧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扣在他脑后,阴影瞬间压下。

裴椹低头,狠狠吻住了他。李禅秀微愕,还没来得及出声,唇齿便都被侵占,连呼吸也被掠夺。

仿佛一切失序,再没有克制和理智可言,裴椹吻得极凶,又生涩不得章法,像要将他吞噬殆尽。

李禅秀从不知道,被亲吻是这么耗费体力的一件事,他紧紧揪住对方冰凉的衣甲,几乎快要站不住,被迫仰着修长白皙的脖颈,身体不住下滑。直到对方手臂将他箍紧,往上又提了提,才勉强又站稳。

终于被松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李禅秀眼尾微红,甚至沁出水光,脸颊都酸得厉害。

裴椹额头轻抵着他,声音低哑又充满浓烈的占有,喘息着道:“等我回来,我们再成一次亲,好不好?”

若他真能回来,定要三书六聘,真正迎娶对方。

若不能……

裴椹眼睛微红,低头又轻啄了啄怀中人微肿的红唇,忍不住将对方紧紧箍在怀中,仿佛要揉进骨血。

第90章

李禅秀被箍得腰身发痛, 伏在裴椹肩头,微微喘息着失神。

许是寒毒发作过,身体仍虚的缘故, 他手脚发软, 努力呼吸着,根本无力站起。

最后裴椹将他拦腰抱起,送回屋中。李禅秀闭了闭眼,薄透的眼皮微红, 眼睫还沾着潮湿的水汽。

裴椹低头又吻了吻他的眼皮时, 他也闭着眼, 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无力推拒。

裴椹轻叹, 妻子实在太柔弱了,只是吻一次便累成这样,真不知以前洞房时……罢, 不能再想。

再想下去,今天就真走不了了。

他帮李禅秀理了理微乱的衣服和头发, 低头吻了吻鬓发, 又叮嘱几句,才起身,再次不舍地离开。

李禅秀在他转身后, 才缓缓睁开眼, 清润眸中仿佛还含着水汽。这次只目送, 没再起身出门。

裴椹几步一回头,出了小院, 又再次回头看一眼。没看到人,心中不知是失落, 还是怅然。

他翻身跨上骏马,独自一人踏着寒霜,在晨光熹微中离开永丰镇。

到了并州军驻地,杨元羿很快骑马迎上来,勒住缰绳,拱手道:“将军,都准备好了。”

裴椹目光逡巡,看一圈已经整装待发的兵马,很快下令:“那就出发。”

说罢调转马头,冷峻身影率先驾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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