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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醒言头脑里那股无名的恐慌还未褪去,总是心有余悸。他抗议道:“你简直走了另一个极端,如果真的生病了呢?你能分辨清楚吗?没病白跑一趟总比真病拖着要好。”
褚晏清似乎对每张单据的由头都了如指掌,很快翻找出其中一张胃镜检查报告,递到他面前来。程醒言不明所以然,但褚晏清坚持让他仔细看看,他终于通过落款日期回想起来,这张报告是他几年前陪对方一起领的。
如对方所言,什么都没能查出来。而褚晏清事前描述得相当骇人,他总觉上当受骗且耽误拍摄,两人又处于微妙的冷战期中,当场就走是为了避免爆发更惨烈的冲突。
重逢的这一年多里,褚晏清表现得格外抗拒体检和住院。他察觉到异样,却只以为是分手留下的阴影,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起了心理疾病。
所以褚晏清并没有骗他,生病就是生病。倘若他当初的冷落加剧了对方的痛苦,他也应该遭受良心的谴责。
褚晏清却在继续谴责自己:“但你的确也该看看。你好像忘记了,我的精神问题给你造成过很多麻烦,说严重点,可能也有很多痛苦。你最后也忍不下去了,不是吗?所以我才代替你提了分开。”
“……别再提了。”程醒言妄图阻止大脑继续调动记忆,太阳穴里阵阵跳痛起来,“如果我知道你生病了,我一定不会跟你分开。”
褚晏清笑起来,模样惨淡,“那就成责任了,也没多大意义。”
程醒言急于解释:“就算是责任,我也只乐意对你承担责任。我可没有天天蹲精神病医院门口做义工。”
褚晏清垂下头,将抽屉重新合上,“只是给你打打预防针。我医生那里还有更多神神叨叨的咨询记录,都不是什么好事,见了也是平添烦恼。你先想好到底要不要见。”
“我要陪你把病治好,我已经承诺过了。你想把我吓退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是要见。”
“不是口头说说就能办到的事。我原本想治好了再回来找你,但我至今都没能做到。和精神病相处是很折磨的,你没必要让自己陷得太深,哪天烦了就走,我也可以接受。”
怎么又开始了?程醒言没那么容易被吓退,几乎是扑上去制止对方:“褚晏清,你老实说,你就那么想让我走吗?”
“只是我可以接受,我也必须要接受。”
程醒言有意威胁:“谁叫你接受了?我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是真想让我走,我可就走了。”
他在对方的脖颈间搂得很死,像是夏季疯长的藤蔓植物,陈旧的砖瓦房对他毫无招架之力。褚晏清不得不抬头看他,两人距离过近了,他的鼻息拂过褚晏清的额前,对方的瞳仁也随之晃动起来,“我不想让你走。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能见到你。……所以你别去见我的心理医生了,你一定会想走的。”
程醒言心下揪痛。他攥紧那张已褪色的胃镜诊断单,一路走向阳台,用火机点燃纸面的一角,在窗台呼啸的秋风中屡次未能成功,他也执着地燃了一次又一次。火焰终于吞噬了纸面的字样,残存一点碳黑的星子,也随风远逝了。
程醒言不用回头,他知道褚晏清一定跟了过来,“你看见了?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用担心会再发生一次。至少我不会像以前一样离开,相信我吧。”——程醒言不知是以何种心情走出心理咨询室。
日落后的秋风已有几分刺骨的滋味,柏油路面涨满了酸水,风灌入便开始鼓包,每踩一步都要陷进去。落叶在地面滚过几道,就消失得彻底,令人怀疑柏油路是否将落叶吞噬了,也许会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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