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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歇不下来的小陀螺。
“你说的对。”钟忆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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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降温雨完全停了,沙漠难得有了点湿润的凉意。季野终于裹上了黑色夹克衫,这是他早上买早饭材料的时候,顺便去集市上买的。他站在院子里,帮大家把行李搬上车。
他想要从楚风扬手中接过沉重的设备箱,楚风扬拒绝了,回头夸了他一句好看。
“随便买的衣服。”季野憨笑,“还算合身。”
楚风扬关上后备箱:“我没说衣服,我是说人。”
季野啊了一声,对这种直接的夸奖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动作肉眼可见变得局促起来。他抬头片刻,接着惊喜地叫道:“楚大哥你看,日晕!”
楚风扬看到后备箱的玻璃上倒映出中间闪耀的太阳,以及旁边一圈由冰晶经过折射变成的彩虹。他连忙回头,日晕正好卡在沙丘正上方,下面是经过一夜雨水洗礼而秃了一片的胡杨林。
楚风扬掏出佳能,边拍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日晕。”
“我们这里还挺常见的。”季野说,“我记得很小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天气现象,跑去报告大人说妖怪要来了,还被我姑父骂了一顿。”
“你姑父?”楚风扬敏感地抓住了关键字眼,季野却像说错话了一样摇头说没什么。
“你们还有心情欣赏日晕啊,你们不知道它的含义吗?”田赫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今天给自己化了一个蓝色妖姬的妆容,靛青色的眼影粉特别突兀。
“什么含义?”
“不祥之兆,灾祸要发生了。”田赫说,“古人云,日晕乃阴阳失调,也许会发生婚姻变故和感情不顺的事情。”
楚风扬摇了摇头,笑他迷信:“就你神神叨叨的,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只是代表要下暴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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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出民宿地回到大路的途中,是分散开来的土屋,这里的居民很早就要起来挑水。下雨天对黄土高坡来说是自然的馈赠,这样地底的水窖才能充盈,他们依旧使用着最原始的取水方式。
一路上楚风扬看到很多拿着水桶的人,很多老年人枯瘦的手臂感觉快被扁担给压断。季野见楚风扬用相机拍下这幅众生景象,以为他对此很感兴趣,就讲了一些他们当地人是如何在戈壁滩中生活的。
这些信手拈来的介绍,在从小衣食无忧的楚风扬那里到是闻所未闻的,他问:“你以前也住在这样的土窑子里?”
“嗯,一直住着到我住校,有时候假期还得回去。”
楚风扬听着没有说话,季野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赶紧补充说他们小时候稀疏平常的事情,从来都不觉得辛苦过。楚风扬说:“小孩子嘛,肯定把干活当成玩,但是长大就不同了,长大自然会感受到不同世界的落差。”
钟忆雪在后面咳嗽了一声,楚风扬才意识到车里的氛围有点低沉,每个人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因为楚风扬的话想到了自己。
“听歌听歌。”他马上打开车载音响,让加州旅馆的旋律充斥在整个空间。
他们下一站是祁连山草原,已经过了油菜花盛开的七八月份,草原的绿色显得有点色彩单一,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冲着骑马去的。
下车后楚风扬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海拔高出了一截,氧气含量变得稀疏,呼吸一大口,肺部是永远填不满的清清凉凉的空气。天空和云朵很高,似乎和尘世处在两个完全分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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