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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终于我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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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内水雾四起,满的快要漫出来。沈惊瓷现在也是这种感觉,分不清是哪里的水,感官触碰到的全是氤氲。

沈惊瓷不愿碰他了,还好浴缸空间很大,沈惊瓷当然不知道陈池驭当时设计的时候抱了什么心思,她自己靠在角落,可是又不舒服。他换成自己靠着冰冷的瓷沿,把沈惊瓷没力气的手臂够回来搭在自己身上,纵容着她的小动作,他把玩着鬓角的那缕头发,往自己手上绕。

沈惊瓷不想给他玩,手刚抬起来,就被人圈出,陈池驭尾音上扬:“抓住了。”

他在笑,声音微哑:“都落我手里了。”

什么也别想躲掉。

沈惊瓷缩了下想往后退,又被陈池驭手穿过腰,他揽住她防止滑下去,又替她揉着安抚,安静了一会儿,又听见沈惊瓷呜咽着说不想泡了,根本散不掉,沐浴露用的是沈惊瓷的,玫瑰那种香腻很重,还混着一股春潮的味道。

可他一动,沈惊瓷就下意识的抱紧他,她是闭着眼的,可能以为他要走,做出了人的本能反应,然后就把陈池驭逗笑了:“不是你说的嫌?”

嫌泡的久手指都皱了,嫌这里空气不好,还嫌在水里太陌生。可现在拉住他的也是她。

沈惊瓷皱了下鼻子,不理他这种话。

陈池驭心底发软,忍不住的俯身贴着她的眉心,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吻。

他找了个浴巾抱她包起来,任她黏着自己,笑着把她头发也吹干缠起来。身后的浴室换气,陈池驭把她卷进被子里。沈惊瓷不知道在干嘛,手指顺着衣摆摸进里面,碰到了他肋骨上的纹身,脑中一下想到怎么回复了,她在他怀里仰了下脖颈,像只精致的布偶猫,语气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她说:“你爱我。”

所以她怎么嫌弃他也得受着。

陈池驭的头发短,没怎么擦就干了个差不多,他领口的那圈深色的水痕是她碰湿的,颜色比旁边湿一个度,细节很小,却更亲密,他甚至都没注意。只是在听到这话后眼底的笑又浓了几分,懒散的劲儿看着怪痞气的。

他说:“是啊,我爱你。”

“还只爱你。”

坦然肆意,热烈赤诚,不用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的攻略掉她心中的城池。

应该算是一句情话,且来的猝不及防。

沈惊瓷眨了眨眼,手指和呼吸还被水汽泡的软麻。然后身体沾了床,柔软的被褥裹着安全感十足,她满意的舒展开眉心,也因为刚才的话,她哼唧了两下,很小声,又被陈池驭拽过来摁好:“老实点躺好。”

“哦。”被子挡住了唇,陈池驭怕闷着她,给她压了下来,沈惊瓷就板起脸努力把唇角可能存在的弧度抿直。

她现在全身都是暖烘烘的,白净的脸上泛着一层薄红,晚饭还没吃,陈池驭转身走了两步,没出卧室,想起什么又回到沈惊瓷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真出了汗的缘故,沈惊瓷除了累,感冒的症状倒是减轻了不少,被子里鼓着一块,陈池驭摸进去握她的手。

另一只手的拇指抵在了沈惊瓷脸颊,她身上的红晕还没褪去,陈池驭没出声也弄的她睁了眼,迷茫的看着他。

陈池驭若有所思:“有点肿,疼不疼。”

尤其是下唇那块地方。

她眼睁着一条缝,被他这句话惹了下,就是声音软糯糯的,没有杀伤力反而像是撒娇,她像是在怪他:“你刚才怎么没想。”

陈池驭摩挲了两下,有点怜惜:“没忍住。”

“我去拿个药。”

沈惊瓷最近不太耐亲,很爱肿,她总是说她不疼,可陈池驭还是啧了声。有点凶了。

沈惊瓷拉开他的手,视线不自然,只能顿巴巴的把错推到他身上:“你感冒了别怪我。”

她已经说过了会传染。

“嗯。”他笑了下,后半句补上却不按套路走,男人逗弄的语调懒散:“就怪你。”

沈惊瓷懵了瞬,陈池驭移开手时情不自禁的捏了下她的耳朵,慢条斯理的直起身,他勾着唇耸肩:“太黏人了,我没办法。”

他捏了她的指尖。

沈惊瓷呼吸跟琴弦一样被他拨乱。

卧室只剩她一个人,沈惊瓷却不困了。

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移开,热水袋被他放在床尾,隔着毛茸茸的套子暖着脚,沈惊瓷有点燥了,把东西往外瞪了点距离。

她伸出手指开始算时间,现在是一月份,那就是还有三个多月。

好像很快了,但为什么又觉得有点久。

而且那天是他生日,这个算礼物吗,明明早晚都会的。

可是,心脏还是一想到就会悸动,感觉真的不一样。两个人的名字被钢印圈在一起,仿佛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门从外面推开了。

陈池驭翻出一件睡袍被她披上,张着手臂让她过来抱自己:“来吃饭。”

卧室里的床单被褥从灰色换成了米白色,沈惊瓷说灰调太冷了,她喜欢这个颜色。外面的夜漆黑,卧室的光线比起来太过温和,她膝盖着床,蹭到他身边。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都要被你养废了。”沈惊瓷开始反思最近自己是不是太依赖陈池驭了,只不过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忽然想到什么她一下子看过去,声音变了调,跟威胁一样问他:“那你以后会不会烦啊。”

陈池驭不以为然:“怎么说。”

“就”好多小事她可以自己来啊,比如这种。她似真似假的开口:“我听别人说,男人婚前婚后是两个样子。”

“这样啊。”陈池驭问她。

“可我乐意养你。”他哼笑:“而且还喜欢。”

秋天的那次见面,她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身型削薄,锁骨也细。似乎被风一吹就散。太瘦了啊,他做了一个梦,梦醒还在想,然后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时间过得似乎也不久,沈惊瓷其实挺难养的,她性子就好说话,这方面更不会明着挑,有什么吃什么,凑合也无所谓。但他知道她喜欢什么,冰箱里塞得都是她喜欢吃的水果零食,饭也一顿一顿仔细盯着。

他捏了捏沈惊瓷耳垂下的软肉,眼底的泛起松散的笑。

嗯,养回一点了。

沈惊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脖子痒,稍微缩了下肩膀。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被他说的毫不重要,就是很喜欢,喜欢就够了啊。

她抿了下唇,顾虑逐渐被打散,陈池驭推了个碗过来,里面是番茄面,色泽还挺诱人的,但她那时想的是——

其实她也很喜欢,很喜欢嗅着他的气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感觉,体温共融,怎么腻都喜欢。

陈池驭思绪比沈惊瓷回的快,见人没动,嗯了声:“不想吃?”

沈惊瓷原本是想说可以的,但嘴巴里实在没味道,犹豫了一会儿,她仰起头,试探性的讨价还价:“可以吃点辣的吗。”

“嘴巴里没味道。”泛的都是药味和苦味。

沈惊瓷想,他今晚占了那么多便宜,她想吃个辣的也没什么问题吧。

不麻烦的,冰箱里那个速食便当就可以。

但她想错了,陈池驭没什么波澜的拒绝了她这个要求:“不行。”

“啊?”

陈池驭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迎着沈惊瓷的视线,摇头重复:“不行。”

不等她问为什么,陈池驭直截了当的给了她答案,他手指扣在桌上:“你嗓子不要了?”

虽然好了不少,但也还是病着。

沈惊瓷一噎,她嗓子没好,他也知道,那刚才她哭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

陈池驭哄人似的抬手,在她发顶拨弄了几下,轻拍着哄:“下次吃。”

原本吃这个也是可以的,但是沈惊瓷忽然对他这种双标的行为很不满。手指在长出来的衣袖上扣了扣,她小声的抬眸开口:“可我不想吃这个。”

“昨天已经吃过面了。”沈惊瓷抿了下唇讨价还价,想再尝试一次。

陈池驭皱了下眉,目光落在面上。前一秒还没商量的人似乎动摇了。

面放久了会坨,陈池驭思量了片刻,抬眼问她:“现在饿不饿。”

“还好。”她不是很饿。

陈池驭把碗从沈惊瓷面前移开挪到自己面前,站起来问她:“不吃辣的行不行,给你弄个别的。”

“重新做吗?”

陈池驭捞过手机划了两下,没看到合意的外卖,干脆点了头:“嗯,面不是吃够了。”

和沈惊瓷想的不一样,她没想这样的。但陈池驭已经在翻冰箱,里面东西不多了,这几天吃的都清淡,冰箱一下被扣上,他回来过来看沈惊瓷:“吃什么,找人送来点。”

沈惊瓷想起外面的冷风,好麻烦。她又看了眼陈池驭做出来的面,只弄了一碗,他自己的可能还没来得及:“你吃什么啊。”

陈池驭说:“你先吃,吃完要吃药。”

沈惊瓷心里面那点小九九散了,她忙不迭改口:“好晚了别折腾了。其实我没有不想吃,都可以的。”

“不麻烦。”陈池驭以为她是真的不想吃。

“别,你别点。”她重新把面捞回自己怀里,真的阻止他:“我刚刚骗你的,你跟我一起吃。”

不等他回答,沈惊瓷主动跑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用筷子把面挑出了一些,距离有些远,动起来不方便,沈惊瓷拽着椅子朝陈池驭靠了些,把面多的一份推到他面前。

沈惊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又去碰他,让他回来:“我吃不完,你也吃。”

陈池驭垂眸,饶有兴致的看着沈惊瓷拉在自己腕上的细指。

陈池驭顺着沈惊瓷的力道和方向坐下:“不是不想吃?”

沈惊瓷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刚才的话,装作听不懂一样,捏着筷子转头看他:“但是我现在吃掉了。”

她的表情认真,有点像陈池驭之前逗过的一只猫,陈池驭装不下了。他的那双筷子荡荡悠悠的捏在食指和中指间,手肘撑着桌沿看她,眼里的笑浓的要溢出来:“行,年年赏脸。”

他看着沈惊瓷咬了一小口面,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人倚回靠背,稍微抬头,是很愉悦的那种。喉结滑动了下,凸起的那块皮肤周围有一个很淡的粉红色印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头顶的光冷白调对比太明显,沈惊瓷脸忽的红了秒。

那是她留下的,她在他喘的最狠重的那瞬,留下的。

沈惊瓷一下别开了眼,她催促了陈池驭一句:“你快吃,一会儿不好吃了。”

一份分成两碗,两个人面前的都不算多。沈惊瓷没再说话,一点一点的咬着。

唯一一个蛋被她给了陈池驭,然后又眼看着陈池驭喂进了自己嘴里,他敲她头:“别看我,吃饭。”

气氛安静的有点不像话,但又莫名的缱绻,他随便吃了几口,量做的是多,沈惊瓷是吃不完,碗见了底。他就散漫的盯着她看。

沈惊瓷思维发散,他结婚后也会是这种样子吗。

四月十二啊,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真的是四月十二吗?”

陈池驭嗯了声,俯身把那捋快要掉下来的头发别回去,看她:“不想吗?”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

他哼笑,不答反问:“那想不想。”

沈惊瓷最后一口吃完了,听见他的声音顿了秒,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慢吞吞的点头:“我想。”

她每一天都想:“可是那天是你生日。”

“嗯。还会是我们的纪念日。”陈池驭的语气像是早就想好了。

沈惊瓷不懂,他为什么要选这个日子:“可是如果选一天,会不会耽误给你过生日啊。”

按照陈池驭的性子,纪念日不会随便过的,那他的生日呢,好像会冲突。

陈池驭像是看穿她的想法,随口解释了句:“我不喜欢过生日。”

“那也不能不过呀。”话落,沈惊瓷忽然想起忘记从谁那里听到过,陈池驭一直很抵触生日,是家庭的原因。

沈惊瓷没有陪过他生日,算起来,这年竟然是第一次。

“那我们……”

陈池驭没打算瞒,看她懂了用手捏了捏她的脸,将话完整的说完:“原来是很不喜欢,但如果换成和你相关的,我就会喜欢。”

他也在走出来,和她一起,过了四月,就是新的夏天。

他们见过沈惊瓷父母,但是陈池驭那边,他只是对她说等奶奶回来带她过去看看。沈惊瓷没意见,对陈池驭不好的人她也不想在意。那时沈惊瓷搂住陈池驭的腰,拍了拍他,说:“你有我呀,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也只对他一个人好。

“领完证就办婚礼怎么样。”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黏在一起,陈池驭掐着点等了半个小时,给沈惊瓷准备完药,问她什么想法:“三个月,够准备了。”

他说,他一天也不想等了。

所以婚礼订在四月十三。

那天他看着她,最后一句话是:“还有七十九天,沈惊瓷,我开始期待了。”

……

沈惊瓷把这个消息告诉邱杉月和仰可后,平静许久的三人群再次炸开。

年底每一行都忙,除了仰可,仰可嫌工作太累,上个月十分硬气的把辞职信甩在了领导桌上,被爸妈说了几天之后又成了悠哉的大小姐。

邱杉月一个刚加完班,原本半死不活的语气都变了。

【邱杉月:我去!!!!这么突然!!!】

【仰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不才刚和好吗??】

【邱杉月:也算不上刚和好,但确是挺快的,我以为你们还要谈个一两年。】

【仰可:我也觉得,你才二十六诶,这么早就要迈进婚姻的坟墓吗。】

仰可和大学的男友谈了两年,分手分的利落,这些年分分合合又谈了几个,但沈惊瓷从没见她为谁真正伤心过,也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而邱杉月还在相亲的路上。

群内沉默了一会儿,邱杉月也补充:【不是都说男人婚前婚后完全两个样子,恋爱期可是最幸福了的,瓷瓷你别答应他那么容易。】

沈惊瓷盯着邱杉月说的那句话,有些无奈,什么啊,怎么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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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小小的,可能没什么信服力的给陈池驭辩解了一下:【他不会的。】

【邱杉月:好的,你这就给他说话了,沈惊瓷,你沦陷了。】

好像是的,沈惊瓷没反驳这句话,发了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包。

虽然两个人面上是这么说,但都知道,这对沈惊瓷来说,是一件太过欢喜的好事。

打趣完,该有的祝福还是有。

【邱杉月:那就提前恭喜陈太太,得偿所愿啦。】

【仰可:好多年啊,不过还好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沈惊瓷笑了笑,接着邱杉月群内又出现:【三个月,婚纱什么订好了吗,好想看。】

【仰可:陈池驭给你弄得是最好的吧。】

这个倒是给她猜对了,沈惊瓷甚至都不知道陈池驭什么时候准备的。

那晚他问她喜欢什么样儿的,沈惊瓷疑惑地看他:“你不是准备好了吗。”

陈池驭抱着她,笑得和之前不太同,声音埋在她颈侧沉闷低哑:“怕你不喜欢。”

他什么都有信心,就这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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